桑寻真:“……”
忽然,桑寻真的额头突然有一滴冷汗滴下,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时问遥也顾不得哭了,连忙过来查看:“怎么了,寻真?有哪里不舒服吗?”
桑寻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什么,刚才道痕突然增加了两道。”
时问遥嘴角一抽,也顾不得心酸了:“这可麻烦了,寻真。你能保证渡劫之前你的道痕只有十七道吗?”
“其实这个很好做到的。”桑寻真说,“压着我的剑道水平,不让增长,我做不到,但要压制它的境界,却挺容易的。”
时问遥实在没能搞懂,怎么能在放任其水平增长的同时压制境界,但既然桑寻真信誓旦旦的说他能做到,那他也只好相信。
于是他又去跟霜寒抱头痛哭。
桑寻真:“……”
他真的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吗?不是很确定诶……
——
时问遥将一切重要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
时问遥终于松了一口气,展开了笑颜:“接下来的时间,就属于我们自己了,寻真。你是筑基期,一晚上不睡觉也没有关系的,就陪陪我吧,寻真。”
霜寒已经自觉走开,屋里便只剩下两人。
桑寻真的眼里已经浸满了泪水,他想转过去,不让时问遥看见自己的惨样子,又怕少看见他哪怕一眼。
时问遥轻声道:“不要哭,寻真。我能够最后再见你一眼,你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桑寻真大声质问他:“这个神皇就非得我来做吗?太平十五年的时候,我当真就不能飞升为神皇吗?”
时问遥无奈道:“寻真,不要自己骗自己。”
桑寻真也唯有哽咽。他心里也清楚,只有八年的时间,自己绝不可能飞升为神皇。
可万一,就有那么一丁点,哪怕一丁点的希望呢?
若是那样,时问遥就不必受苦,他也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无力。
“往好处想吧,寻真。”时问遥轻声说,“你有更多的时间,更强大的力量来应对此次大劫,你可以救下我们的家乡和任何我们所熟悉的人。我也可以告诉你许多关于神界的东西,让你不必彷徨。你一飞升便会是神皇,可以不必吃苦受罪,可以庇护九州,也可以庇护我。寻真,凡事要往前看,我教过你的,是不是?”
那你受的那一万年的罪算什么呢?
桑寻真咬牙:“你也绝不是样样都对。”
“寻真,”时问遥恳切的看着他,“最后一个晚上了,我们不要吵架,好吗?”
“时问遥,”桑寻真说,“你真是讨厌透了。”
——
圣地
为了桑寻真的这句“讨厌透了”,时问遥展开了激烈的报复。
他把桑寻真小时候的黑历史翻出来,一件又一件细细的讲,把桑寻真气到跳脚,但桑寻真却苦于不知道他多少黑历史,知道的部分又不好说出来戳他心窝子,而无法反击。
扳回一局,时问遥洋洋得意道:“看吧,寻真,我赢了。”
桑寻真没好气道:“你到底有什么可炫耀的?”
“没关系的,”时问遥牵起了他的手,“你不知道的事,我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