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出现这样的结果可能他和尚观洲要各打二十大板,而且尚观洲那二十大板还是夏燃要很无赖才能赖到他身上。
他松开手,尚观洲的衣领变得皱巴巴的,还带着些汗渍,他低头轻瞥了一眼后又看回夏燃。
夏燃有些颓然地低头,心想要不算了,跟尚观洲又有什么关系呢,发育不正常的腺体是自己的,发情遇上的混混是自己结的仇。尚观洲他是上了他,但他也是救了他。
纠结这些屁事,还不如早两分钟去买药。
夏燃转身,没看尚观洲,说:“你让我想想。”
说完打算出卧室,尚观洲叫住他。
“夏燃,”夏燃回头,“你没穿衣服。”
夏燃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瞎,“我的衣服你不是拿到客厅了吗?”
尚观洲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全扔了。”
夏燃:“尚观洲你有毛病吧!”不同于刚才慢悠悠地往卧室门外走,这次夏燃两三个跨步就又冲到了尚观洲面前。
他继续说:“那我穿什么?”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尚观洲朝夏燃伸手,手快要搭上他的肩时被打回来,夏燃语气不好地问他:“你干什么?”
尚观洲没有坚持再伸手,只是解释道:“想量一下你的肩,看着好像是比我窄一些。”
收回的手拽起衣领,刚才夏燃揪的地方,尚观州把刚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夏燃的错觉,尚观州拽起衣领的时候鼻尖几不可见的微微动了动。
“穿这件吧。昨晚……”尚观洲垂下眼,睫毛轻轻颤了下,“我们的衣服被弄脏了。”
被谁弄脏的,不言而喻。
但夏燃看着尚观洲递过来的衣服却有些犹豫,他们两个昨晚刚上了床,而他现在就又要穿上他的衣服,甚至还是他刚脱下的衣服。
两人立在衣柜前沉默地对视了片刻,夏燃凝眉,缓缓说道:“没有新的衣服吗,你没穿过的?”
有些强人所难,但夏燃就是这样一个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想要就是不想要的人。
他不会逼自己接受。
“没有,”尚观洲眼睛没有闪动一下,直直看着夏燃,“其他也都穿过,而且正肩的衣服,你穿更不合身。”
样子无比真诚,解释的也很到位,最关键的是他拿着卫衣的手一直伸着,让夏燃很难再说出一声不字。
夏燃接过衣服,又问尚观洲要了裤子,尚观洲盯着他的胯骨和腰看了两秒,就在夏燃觉得不适要出声的时候,他收回视线,拉开衣柜的抽屉。
他认真地一一扫过每个格子里放好的腰带,犹豫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拉开旁边的抽屉,这层抽屉里整齐堆放着一些精致的盒子,尚观洲从其中抽出一个,递给夏燃,“腰带,这个没用过。”
夏燃张了张嘴,最后像是累了一样,什么都没说地接过腰带。
他衣服裤子都妥协了,还有必要在乎一条破腰带的使用情况么。
就这样吧,他现在只想迫切地结束这场莫名其妙又坦诚相待的对话。
发情刚缓过去,人也刚睡醒,再加上夏燃确实比别人少很多羞耻心,所以只要不造成什么后续大的影响,他都能接受。
但是在夏燃低头看到自己陌生的内裤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绷不住了。
接下来一个月他能不能先死一死,换个旁人替他来过。
一进一退,正好的距离
尚观洲目送夏燃走进浴室,嘴角无意识地轻轻勾起。
他骗了夏燃,根本没有什么夏燃主动脱的,他也没有自己坐上来。夏燃那会儿已经要烧得昏过去了,是他亲自双手抱上来的,从垃圾堆抱进车里,又从郊区抱回他的家里。
尚观洲一开始并不打算这么做,但……
隔着巷口那么多人,他不远不近的一望,夏燃嘴角来不及收起的狂妄的笑,那看着杂种像是要同归于尽的眼神,既没有害怕也没有绝望,反而是一种知死而后生的疯狂。
尚观洲看得后颈发烫,从未有过的欲望叫嚣着占据他的大脑,他想把夏燃揉碎按进怀里,想用虎口卡住他的咽喉,想看他睫毛颤动,似带着热气的蝶,扑扇着翅膀……
他的理智退出舞台,夏燃取而代之。
浴室宽大的镜子前,夏燃将衣服随手扔在台面上。他一寸一寸检查自己的身体,一些明显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没有出血很严重的外伤,大多是一些淤青和红痕。
夏燃抬起手,指节摸上侧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