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夏燃做出任何动作,第二声爆响直接撕碎寂静。
整扇大门被某种定向爆破装置从铰链处炸开,门框扭曲着砸在地上。
夏燃反应极快,一把拽过安心躲进厨房的岛台后方。
他将安心紧紧护在怀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咚咚”直跳,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待会儿哥哥叫你跑,你就拼命往外跑,听懂了吗?”夏燃贴着安心耳朵小声说。
安心在他怀里点点头。
夏燃听见靴子踏碎木屑的声音响起,在爆炸掀起的烟尘中,他看到七八道黑影闪入房内。他们戴着夜视镜,枪上的红外线在黑暗中划出刺眼的红线。
为首的男子竖起两根手指,朝厨房一指。
发现热源了。
◇
你们埋吧
尚观洲确实受了伤,但远没有他对夏燃说的那么严重。子弹卡在肋骨中段,医生说休养一段时间就好,最后只会留下一道浅淡的疤痕。
他身上早就有不少旧伤,以前从不放在心上。但有次他和夏燃躺在床上,夏燃伸手摸向他手臂的一处刀伤,轻声问他:“疼不疼?”
那是夏燃第一次开口问,尚观洲怔了怔,但还是回他:“不疼。”
他不知道夏燃当时是怎么想的,听他说完,他居然张嘴在那道伤疤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吗?”夏燃趴在尚观洲身侧,抬头看他。
尚观洲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疼。”
夏燃就不说话了,伸手抱住他。
这次中枪虽在意料之外,但对他们影响不大。
陈澍的私人飞机降落在g港时,尚观洲亲自去接了机。
陈澍乘私人飞机落地,尚观洲亲自到了机场接他。
“爷爷状态怎么样?”尚观洲问陈澍。
陈澍摇了摇头,回他:“就这一两天了,你……要回去看看吗?”
话没说完就收了声。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
老爷子吐血那天,谁都没料到病情会这么严重。老爷子瞒得很深,这病怕是早就有了十几年,手术风险太大,他一直做保守治疗。除了管家张叔外,将身边人都瞒得滴水不漏。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等这边结束吧。”陈澍听见尚观洲说:“现在回去,前面做的都白费了。”
“明白了。”陈澍说道。
这无疑是最理智的选择。别说尚观洲,就连他自己,不也在老爷子昏迷不醒的情况下离开了林城?说到底他和尚观洲就是这样的人,很冷漠,也很清醒。
他们长成了老爷子最希望他们成为的样子。
农历除夕的前一天,g港码头的雾气又湿又重,像是发霉的破布罩在生锈的集装箱和泊船缆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