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尚观洲发什么神经,但如果大家都以为他和尚观洲在一起了,那是不是也算他们在一起了?
信的人多了,假的也能当半个真吧。
钱没有巴掌有了
等这波人潮散去,夏燃终于得了空,从架子上抽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走到尚观洲面前坐下。
“你想干吗?”夏燃直截了当地问。
对面人缓缓抬起眼皮,那双眼睛毫无倦意,幽深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湖水,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
尚观洲定定地看了他两秒,反问道:“你呢?两颗爱心,一件外套,下次送我什么?”
夏燃心里暗骂:你说的他妈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你花的那256块钱!而且,哪只有两颗爱心了,那问号看不见吗!还有外套……
他的外套就放在尚观洲坐的沙发上。夏燃上半身往前倾了倾,一把抓过外套,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爱心……你不懂?不过外套给我,谁说送你了!”
尚观洲没接话,静静地看着他把外套拿走。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可夏燃闲不住,即使不说话,眼神也止不住地乱飘。
他想,刚才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语气不好?
也是,先追先示好的人是他,结果现在尚观洲明明像是对他有了回应,可自己的反应却是生气了。
但是他妈的,谁好人家正经回应感情这么搞!比他还像调戏,果然是白佳佳看上的人,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一丘之貉!
夏燃心里暗自咒骂,却又忍不住揣测尚观洲的意图。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尚观洲的方向瞥去,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窥探出些许端倪,却又怕被他发现。
于是夏燃迅速而谨慎地扫过一眼,随即猛地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望去别处。
夏燃不懂,自己明明是主动示爱、还救了他一命的恩人,他该是坦荡且占有优势的那一方,怎么在尚观洲面前反倒要小心翼翼起来。
又或许,尚观洲就是天生的黑脸包公,光是坐在那儿就让人喘不过气。
但夏燃又反驳自己,尚观洲可一点都不黑,不仅皮肤白得反常,姿态还异常优雅。晨光洒在他身上,甚至像是能透出一种近乎神圣的感觉。
神圣?
脑子里蹦出这个词的时候,夏燃觉得自己一夜没睡是真疯了。尚观洲要真是神圣的救世主的话,那就应该是他给自己花钱,而不是自己费尽心思追人还得倒贴二百五。
终于尚观洲打破了沉默,说:“我想请你帮个忙。”他的嗓音压得很沉,尾调像是带了钩子,轻轻挠在人心上。
夏燃觉得好笑,又有些莫名其妙,挑了挑眉问:“你不知道我对你什么意思?还敢找我帮忙,不怕我缠上你?”
尚观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声音却依旧好听,“知道。可昨天你不是什么都没做吗?我就躺在那儿,你有机会的……”
说着话,眼睛还微微向下,像是,不好意思?
夏燃心里嗤笑,所以呢?就相信我是个好人了?大学生还真是他妈单纯好骗,刚才高看他了。
不过他本来就是来骗人的,于是也顺着尚观洲的话,语气轻佻地说:“哟,想起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要赖账呢。不过你这话说的,我对你的爱可是很高尚的,别把我想得这么肤浅!”
解释完了,夏燃还不忘提醒道:“帮忙倒是没问题,谁叫我喜欢你呢。但说好啊,一码归一码,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再帮你,你就欠我两回了。”
尚观洲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同意,平静地点了点头:“嗯,两回。”
事情很简单,尚观洲让夏燃见一个叫方汶桥的女生,是尚观洲的迷妹,据说是扬言追不到人就要跳楼的狂热迷妹。尚观洲想要拜托夏燃的事就是让夏燃去劝她放弃。
夏燃听完,心里一阵无语。
他压根不信这世上能有脑子残缺到这种地步的人——按尚观洲的说法,他和那个女生说过的话,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所以,喜欢在哪呢?喜欢他的脸?还是喜欢他那张冷冰冰的、连句好话都懒得说的嘴?
不过,比起纠结这些,他更不想和这种人扯上任何关系。于是,他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我反悔,干不了!”
尚观洲“嗯”了一声,垂下眼,整个人明明高大挺拔,却因为微微低头的动作,夏燃觉得他这样子好像是在委屈,像在心里暗忖:你根本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