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找人开锁吗?或者我也可以试试。”
夏燃摇头,发梢不经意擦过尚观洲的下颌:“不用。”
他太了解安心了,现在强行开锁,那孩子估计得闹得整晚都不得安宁。
不过尚观洲应该还不知道安心的情况,夏燃从没主动和他提过。不是担心尚观洲会看轻他们兄弟俩,直觉告诉他尚观洲不是那种人。只是……
只是不想在那双眼睛里看到对他流露出的怜悯。
“那个……”夏燃指尖摩挲着门把手,试探地说:“要不。。。你今晚先回去?现在打车还方便。”
他在心里默默列举着理由:家里只剩一间卧室,尚观洲的公寓不过只离了三公里,现在时间还不算很晚,外面的雨也根本没有多大……
每一条都合情合理,可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甚至,他不敢转身。
在这个踌躇的瞬间,夏燃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些天他一次次默许尚观洲留宿,到底是为什么?
尚观洲问他还生气吗?他回他,气与不气有区别吗?
没区别吗?夏燃问自己。
如果真的没区别,如果真的不在意,如果真的可以没心没肺地一笔勾销,他会允许一个alpha此刻和自己贴的这么近吗?他会对一个alpha予取予求到这种地步吗?
那声谢谢没有说出口,可他在面对尚观洲时却无时无刻不把他当恩人。他不拒绝他,仿佛这样就能偿还一些恩情。无论是救他,还是房租,还是过去一个多月的点点滴滴……但,真的就只是恩情吗?
夏燃并不是一个很有良心的人,他什么时候大度过?向尚观洲妥协的同时,他到底想得到什么?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无措,在通通都得不出答案的时候,夏燃最后只明确了一件事:
今晚绝对不行。
他们俩再往一张床上睡,就真他妈全乱套了。
单纯必被骗,人善被人压
尚观洲答应了,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只是在黑暗中安静了一会儿,没有动。
客厅的时钟咔哒咔哒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是碾磨在夏燃的神经上。
终于,身后的尚观洲有了反应,他低声说:“早点换件衣服,别感冒了。
衣服摩擦的簌簌声响起,夏燃猜尚观洲应该是转了个身。他朝后微微侧脸,但又不敢完全转过去。
他和尚观洲都知道家里并没有伞,所以即使都知道外面还在下着雨,也谁都没开口提伞这回事。
尚观洲贴着墙,脚步很轻地往门口走。
夏燃喉咙有些紧,在他即将推门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注意安全,到家了,说一声。”
“嗯。”
黑暗里只传来短促的一声回应,随即便响起关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