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观洲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直接拨通了陈澍的电话:“下来接人。”
报完位置也不管那边是什么反应,尚观洲直接挂断了电话,他转头对夏燃说:“陈澍马上来。”
夏燃抬头,眼里带着未散的慌乱,却在看到尚观洲的瞬间稍稍安定。
他哑着嗓子道:“谢谢。。。又给你添麻烦了。”
尚观洲只是摇头。
“会觉得吵吗?”夏燃又问。
还是摇头。对尚观洲而言,只要夏燃在身边,很多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计。
很多人也是。
停车场的角落里,来往的车辆和人并不太多,安心的哭喊声回荡过一波又一波,久久不绝。
陈澍走出电梯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少年在后座哭得声嘶力竭,夏燃一会儿摸摸他的头,一会儿抱一下,手忙脚乱却一概收效甚微。驾驶座上的尚观洲虽然一脸漠然,但却在夏燃需要纸巾或帮忙时,总能第一时间递上所需,没有丝毫不耐。
啧,两副面孔。
陈澍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走近轻叩车窗。等玻璃降下,他压低声音道:“你们两个都下来,车窗留条缝,在外面等着。”
密闭的空间里,安心的抽泣声渐渐弱了下去。
陈澍带着他们去做头颅mri,先确认脑部结构是否异常。
夏燃全程紧盯着检查室,陈澍趁机把尚观洲拉到一旁,似笑非笑:“这你都陪着来啊。”
尚观洲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借他之前的话回敬:“我们最近不是很闲?”
陈澍无语道:“我是给你面子,看你正在兴头上。”
他忽然顿了顿,双手交叠,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那道粗长的疤痕。那道疤从腕骨延伸进袖口,消失在阴影里。
“你向来有分寸。”陈澍抬眸,目光带着审视看向尚观洲,“但我还是要提醒你——”
他的拇指在疤痕上重重一压。
“别真陷进去了。”
尚观洲沉默两秒,视线扫过那道若隐若现的伤疤,淡淡道:“不会。”
检查结束后,夏燃抱着安心跟在陈澍身后。他原本担心半小时的检查会让安心受不了,结果没想到他全程异常安静。
好像进了医院,不,是在停车场看到陈澍后,安心的情绪就稳定了许多,即便害怕也只是在夏燃怀里轻微地扭动。
难道医生对病人真的有天然的威慑力?
夏燃偷瞄了一眼陈澍的侧脸,对方恰好转头,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夏燃又低头看着怀里的弟弟,心想:应该不是。
检查结果还要等几天才能出来,不过陈澍说这只是走个流程。据他观察,安心的脑子应该没问题,甚至很可能比一般孩子还要聪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