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心如刀绞,什么是肝肠寸断,什么是蚀骨之痛,禠白,我恨我自己。我时常在想,要是……要是我再勇敢一点儿,我早一点和她说,我是路瞻歌,我想认识你,故事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即使她拒绝我也好,那也比丢了性命好是不是?何况……何况她也想认识我……可是我是个混蛋,我是个胆小鬼……”
钱禠白抹了把眼?泪,拍了拍路瞻歌的肩膀:“瞻歌,人死不能复生,别这样……”
路瞻歌抱住双腿,将?头埋在膝盖里?,泣不成声。
鸟儿在窗边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浑身难受的路瞻歌不情不愿地?醒来。
睁开双眼?,路瞻歌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天花板怎么如此遥远,被子还是自己的被子,钱禠白还在上面熟睡。四下?看看,原来自己睡在了钱禠白铺的瑜伽垫上。
路瞻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定是昨晚自己喝多?了,钱禠白没办法把自己弄上床,才出此下?策。
路瞻歌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然后弯腰捡起自己的枕头放到床上,再低头时却?看到了那个学生证。
捡起学生证,路瞻歌将?它翻开,看着?照片中的人,在心里?道了声“早安,小珂。”
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自己,路瞻歌背着?书包离开寝室,没想到刚出门就看到了正在梧桐树下?站着?的丁忱一。路瞻歌刚想转身回去,就被丁忱一拽住了手。
路瞻歌浑身酸痛懒的和丁忱一争执,认命般地?闭了闭眼?,甩开她的手。
“跑的还挺快。”
“不然能抓住你吗?”丁忱一上前一步,低声讲:“借一步说话?你也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是不是?”
“你还真是讨厌。”
“我的荣幸。”
路瞻歌和丁忱一一前一后地?来到湖中心的亭子里?,丁忱一脱掉风衣铺在长椅上。
“看你也没什么精神,坐吧!”
路瞻歌撇撇嘴,宿醉让她头疼,便不客气地?坐在丁忱一的风衣上。
“我就不明白,你这一天天起早贪黑地?跟着?我,你图什么?”
“不图什么啊!”丁忱一无所谓地?笑笑,“我就是想看到你,要是能牵牵你的手,抱抱你就好了,仅此而已。”
路瞻歌翻了个白眼?,看着?丁忱一优雅端庄的样子,怎么这么没羞没臊?
“你要是想当双面间谍,我劝你放弃。”
丁忱一被路瞻歌的话逗笑,“你说什么呢?!说实话,我和路德宋晏,只有几面之缘。就算是路飞亲近一点,也是一位他和我先生在一个军区工作?而已。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只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而已。”
丁忱一走近一步,压低声音,“你从?小狐假虎威惯了,难道就不想接着背靠大树好乘凉吗?”
“别人给的糖,不能吃。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我会不懂?”路瞻歌站起身,想要离开这四面透风的地?方。
“我还是那句话,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但别人给的爱能接受,不是吗?”丁忱一盘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路瞻歌。这小孩怎么这么爱皱眉啊?!丁忱一伸手轻抚在路瞻歌的眉上,路瞻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上漂亮的眼?睛,像一直温顺的猫安静地?等待着?主人的爱抚,甚至会舒服地?发出呼噜声。
“别总皱眉,会变老。”
路瞻歌转过头,只觉得心脏跳的厉害。在某一刻,她有一种冲动就这样答应了丁忱一,不管什么后果。但理智再一次叫醒了她,路瞻歌摊摊手,“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