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木普日带宋昭去了很多地方。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回到镇子上。
车停在马路边,两人信步往回走,隐约看见前面有火光。
走近之后,他们看到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不知庆祝什么,正围着篝火手拉手跳舞。
“你们这儿的人真的很喜欢篝火。”
“以前太冷,又空旷,人只能围在一块取暖,看见火就像看见希望。”素木普日边说边抬手,快速揉了揉肩膀,“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要。”
宋昭果断拒绝,余光瞥见他一闪而过的动作,想起自己毫不留情下的狠手。
“你昨天买的那瓶药酒还在我房间里,跟我回去一趟吧。”
素木普日垂着眼睛,很意外似的,想了想才说:
“好。”
……
进了房间,打开灯,骤然的明亮更显出他嘴角的伤。宋昭尴尬地去找药酒,素木普日走过去拉上了窗帘。
拉完又觉得,这动作很有歧义,好像他蓄谋已久似的。
“我没别的意思。”他站得笔直,咳嗽了一声,“就是遮个光。”
宋昭拧开药酒瓶子,揶揄他:“拉上也对,过来,把衣服脱了。”
素木普日很顺从地走过去,兜头将上衣脱掉。他的肌肉结实又漂亮,常年在阳光的沐浴下,就像土地上隆起的山脉。宽厚的肩膀下是起伏的背肌,此刻微微紧绷,上面有一道紫红的印记。
宋昭学着他昨天的样子,把药酒倒在掌心搓热,然后盖在瘀青上面,他不自在地又咳了一声,肩膀微微耸动,没话找话地说:“昨天我可没让你脱衣服。”
“嗯。”
宋昭漫不经心地应和。
“那你今天想不想让我脱?”
。绞缠中的花开
有些话一说出口就会变得奇怪。
宋昭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她又不是见到肉体就饥渴,可素木普日的耳根却红了。
她的手还搭在他的肩上,因为从前总是拿棍子,后来又干了许多粗活,宋昭的手算不上柔软,薄薄的茧子沾满药酒,像是沁透了他的皮肤。
两人回来时没有关窗,夜风一起,窗帘被吹开一条缝,灯光将玻璃暂时变成一面镜子,素木普日就望向那里,从倒影中无声观察着宋昭。
——她低头揉着他的肩,似乎因为刚才那句玩笑而有些尴尬,皱着脸张口想解释,又干脆决定装傻。
小时候的宋昭就很会装傻,如今虽然历经世事,但人终究无法彻底改变。而他只要紧紧抓住这一点“无法改变”,就迟早能把她重新留在身边。
素木普日的唇角浮动一缕笑意,在宋昭又倒了药酒时,突然小幅度地耸了一下肩,轻轻嘶了一声。
“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