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了萧怀,慢慢的苏恻感觉自己变了,他变得愈发依赖萧怀。他总是每天盼望着萧怀在自己的身侧,夜晚若是萧怀晚来片刻,他便觉得自己心慌意乱,像世界坍塌了一般。
那时候,苏恻想,萧怀对自己真好。
可现在想来,苏恻却只觉自己愚笨不堪。
整日宁静的殿内终于传来一丝异响。
玉书推门而入,便见茶杯四分五裂的躺在床榻前。
而苏恻正静静地趴在床沿边,他的秀发散落在身后,半遮住后背的青紫,香肩半裸露在外,用那双手腕被捏到红肿的手收拾着碎片。
“郎君,小心伤着手,让玉书来收拾吧。”
玉书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收拾着满地碎片。
“玉书。”
苏恻唤他的声音沙哑到几近失声。
玉书闻声抬眸与苏恻对视的一瞬间,望着苏恻那一双猩红的双眼中充满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怨愤、不甘与悲凉。
就好像一夜之间,苏恻变了一个人般让他浑身一颤。
“郎君,有何吩咐?”
“水。”
“是。”玉书应了一声,很快倒了一杯茶水举至苏恻身前。
昨夜他被萧怀发了狂般折腾得太狠,导致他体内的水分大量流失,虽然萧怀也喂过他一些水,但根据他流失的速度来看皆是杯水车薪。
他一口气将那杯茶水饮尽后重新躺回床榻之上,背对着玉书说道:“你出去吧,我再休息一会儿。”
玉书满脸担忧望着苏恻却也只能无奈退出寝殿。
殿内又归于平静。
苏恻感到身上一阵恶寒,那是透过骨肉从内散发出的寒意,让他不得不蜷缩起身子。
如今自己恢复了记忆,认识到萧怀伪善面具下收留自己的唯一用途。
他应该恨他的,但是为什么过往的记忆如走马灯出现在他的脑海,苏恻死死地咬住自己地唇瓣,眼眶之中早已蓄满滚烫的泪水。
曾经的甜言蜜语、浓情蜜意如一把早已生锈的匕首,每回忆一次就在他的心中刻上一道无形印迹。
而一遍又一遍向萧怀述说爱意,满心欢喜以为遇到真爱的自己,更是天真愚蠢。
霎那间,爱恨交织的情绪浮现将他紧紧包裹其中,胸腔中酸胀到几近将他淹没在悲伤与恐惧之中。
他明明说把誓言和承诺说得那样认真,甚至对着自己发誓。
自己明明应该恨他的。
但为什么,为什么听到萧怀和亲的消息。
他还是会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