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两人之间的那双手无力的滑落至身侧,泪水再次打湿耳边的秀发。
萧怀俯身吻住苏恻的双唇,脸上看不出半分温情,就连往日伪善的笑容都不曾展现。
但苏恻知道,萧怀此刻对自己的身体和心,充满偏执与病态的眷恋。
萧怀温热的手掌熨烫在他青筋凸显的肌肉上,指法娴熟地用他的筋脉弹奏一曲仙乐般。
苏恻的呼吸随着乐曲抵达激昂的部分而凌乱,眼尾挂着晶莹的泪水,整个人让人不由心生疼爱。
正是因为如此,萧怀才更不愿意放走苏恻。
又是这般,萧怀总是这样随意的对待他的身体。
曲子奏过三首,苏恻身子渐渐发软,直到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床上毫无挣扎的余力之时。
萧怀才褪去自己的衣衫压了上去。
舌尖强势地挤入紧闭地双唇之中,感受着苏恻口腔中的温热湿滑。他一寸寸缓慢地舔舐过他的上颚,勾起他的舌尖,攥取着他的每一分气息。
萧怀又想到了苏恻今天的所作所为。
他真的一点也不乖!
萧怀张嘴咬在苏恻肩头,苏恻顿时惊呼一声:“痛。”
萧怀又伸出舌尖轻轻舔舐起那一圈浸出血珠的齿痕。
他也会知道痛吗?
那他为什么不知道,他离开时自己的心有多痛,有多怕失去他!
暴雨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雨势渐小,那朵不堪摧折的花朵也终于弯下了直挺的腰肢。
萧怀总算是消气了。
他又恢复了温柔的皮相,将苏恻搂入怀中,眼神盯着苏恻凸起的小腹,随后掌心覆盖在上,感受着苏恻一呼一吸之间的起伏。
如果有了身孕,是不是苏恻就不会再离开他了。
那是他们的孩子。
但苏恻会喜欢这个孩子吗?
是不是也会像抛弃他一样,抛弃这个孩子?
而且一想到有人会同自己分享苏恻爱与关心。
他心底没有一丝喜悦。
可苏恻总是想要逃离……
烦躁从心底油然而生,忽而萧怀脑中想到了什么,若是苏恻怀胎十月,那这十月他是不是就会乖乖呆在自己身边?
他又可以和他多几个月的时间,至于孩子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只要在生下来的时候掐死就好了。
若是苏恻问起来,便说孩子早夭就行了。
苏恻又被关在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每当他靠近屋门,两名太监便会垂首挡住他的去路,恭敬道:“郎君,没有陛下的首肯,您暂时不能出去。”
或许是那夜血洗宫殿的惨状实在太过骇人。
院内其他侍奉的宫人皆停下脚步望着他,好似如果他想要逃走,他们便会联合起来将他锁在屋中。
于是,苏恻能做的便是终日透过小小的窗柩眺望外面的蓝天,呆呆望着天际的飞鸟,羡慕着它们的自由。
他恨萧怀,恨他将自己囚在这里,恨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自己。
但他更恨自己。
他恨自己软弱无能,恨自己竟然真的对萧怀的伪善还有一份彷徨。
曾经发生的种种,那些说出口的誓言,那些怦然心动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