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我坐一路了想站会儿。”
“别客气,快请坐。”
萧衡小心翼翼地把戚暮山摁在椅子上,而后五人簇拥一桌,俨然三堂会审一般。
鸿胪寺少卿率先发问:“侯爷,你与少主……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知道!”太医院学徒抢答道,“是之前公主带我们去拉赫的时候。”
侯府总管摇着头纠正说:“不对不对,是我们在洛林的时候。”
少卿:“难道是跟少主一起查文书那会儿?”
学徒:“一定是在拉赫。”
总管:“肯定是在洛林。”
三人争执不下,而处于争论中心的戚暮山自始至终不置一词。
他看了眼同样缄口不言的花念,与其说沉默,倒不如说完全插不上话。
花念注意到戚暮山的视线,趁机来到他身边。戚暮山还以为她不打算加入纷争,不料她凑近耳语道:“公子,是刚到溟国边境在洛林过夜那会儿吧?”
戚暮山:“……你们……”
萧衡立刻苦口婆心道:“侯爷,别怪下官多嘴,俗话说久病重欲,虽然溟国人普遍比较奔放,而且穆少主确有几分姿色,但您也不能那般……”
他瞥了眼房门,压低声音道:“……白日宣淫。”
戚暮山试图解释:“其实是他当时突然进来,我没能反应过来。”
然而这话落入萧衡耳中似乎越描越黑,只见他一番深思熟虑,忽地恍然大悟道:“啊,所以不是侯爷强取豪夺,而是受少主蛊惑的?”
“……”
-
王宫。
穆暄玑安置完黑骑,连北辰殿都没回,就先去了主殿。
觐见厅内,早已闻讯的穆天权与丘林等候多时。
看到穆暄玑全须全尾地进来,穆天权略显宽慰,示意他在身旁就坐,又命丘林退下,才说道:“你在喀里夫的事,我都听说了。”
穆暄玑自知瞒不过,便认错地没有吭声。
“太乱来了。”穆天权蹙眉道,“即便海勒德要逃,你岂能孤身追船?海上风浪诡谲,临行前我怎么说的?万事谨慎,保全自己!你倒好!现在回来了算你运气好,若是没回来呢?”
穆暄玑低眉不言。
穆天权扫过他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缠满的纱布,终是点到为止,微叹:“罢了,回来就好……还是说说,喀里夫的调查如何了?”
穆暄玑点头如捣蒜:“此次人赃俱获,不日即可移交法司公审,届时我会在鉴议院上奏详情。”
“好。”穆天权顿了顿,“不过还有一事,你从拉赫押回的女囚死了。”
穆暄玑意外道:“萨雅勒?死了?”
穆天权道:“嗯,在禁军押送的途中,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