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暄玑指向立柱:“应当跟那里是连通的,禁军下去看了。”
江宴池顺着穆暄玑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道:“这暗道设计得倒奇特。”
若是不说,还真让人以为那只是寻常的顶梁柱。
戚暮山见花念欲言又止,问:“是月挝的机关术么?”
花念点了点头:“此机关可百丈之外操控暗门,通常需有一人在开关处放置特定信物,因而多是至亲至爱……留给另一人的最后生路。”
花念说话时,穆暄玑一直注视着她,待她语罢,才看回戚暮山道:“沙纳尔到底是商人,只要有利可图,他必然与萨雅勒交易过。”
戚暮山摩挲着青铜马雕:“既唯利是图,他会不会也参与其中?”
穆暄玑道:“他能游走于各商行间多年,想来最擅长明哲保身。”
戚暮山低吟一声:“你刚刚是说他还卖各商行的情报吧?”
“是,可他经常与商贾打交道,要价一向不菲并要求现场清点,我没准备,恐怕……”穆暄玑面露难色,“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我也没有多少。”戚暮山神秘一笑,“不过那边不是赌坊么?”
“那里是正规赌坊。”
“我又不是奔着赚钱去的。”
“沙纳尔也不看人情。”
戚暮山拍了拍穆暄玑的肩膀:“放心,我们找到机会把他绑来敲一顿,看他说不说。”
“……”穆暄玑大概是不大认可这种简单粗暴的法子,毕竟沙纳尔只是存疑且尚未定罪,但戚暮山说得也不无道理,“等禁军检查完暗道,我们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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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四人打灯围坐在暗门旁。
江宴池打了个哈欠:“多久了,还没上来?”
戚暮山看着灯中烛芯道:“快半个时辰了。”
“要不我和花念下去看眼?”
穆暄玑默默盯着绳梯,有些心神不宁,喀里夫的黑骑依旧杳无音信,显然是出事了,他不想禁军也出事了。
戚暮山见状说:“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绳梯终于有所晃动,穆暄玑立刻起身。
漆黑的暗道中有一点光正缓慢地爬上来,下边还紧随其后着几个光点,是禁军回来了。
提灯把牧仁的脸照得暖黄,他一手攀着绳梯,一手伸向穆暄玑。穆暄玑回握住那只手,将他拉了上来。
后面的禁军陆续爬出。
穆暄玑道:“下面情况如何?”
牧仁取出一封文书:“下面通往西城的一户人家,我们到时屋里无人,但搜出这张转让地契,是萨雅勒在上个月就把那栋屋子转让给了个叫卓慈的人。”
“看来她早有准备。”穆暄玑蹙了蹙眉,“卓慈……我记得她管身边那个人叫‘阿慈’。”
牧仁也记得,那阿慈很多年前便跟在萨雅勒左右,与其说是亲信,倒不如说是……情人。
戚暮山道:“那丢失的两具尸体,一个是萨雅勒,另一个就是这卓慈了?”
“不会有错。”穆暄玑说,“牧仁,去城主府查他户籍,若能对得上,即刻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