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暮山不清楚萧衡心中想法,但观他脸上表情风云变化,显然已理解到了九霄云外,虽说目的达成,但闻非那套说辞别有意味,便掩着嘴假装咳嗽试图转移话题。
不想闻非火上浇油道:“你看,被说中了吧,急了。”
戚暮山、花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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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完萧衡,花念将人送出,关上了房门。
闻非坐到床边,邀功似的冲戚暮山摇起尾巴道:“怎么样公子,这理由厉害吧?”
戚暮山不禁扶额:“谁教你的?”
“这还用教吗?我可是都听江哥讲了,少主为了你从悬崖上一跃而下,那叫一个浓情……嘶,疼疼疼!我错了公子!我错了!”
戚暮山掐着闻非脆弱的大腿肉,还没使出全劲,就疼得他满床打滚,没忍住笑了一声,便松开了手。
闻非龇牙咧嘴地揉着可怜的腿肉,忽听旁边也传出一声轻笑,不用想都知道是花念。
……这对主仆爱掐他大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打闹过后,戚暮山收手整理袖口,低垂双眸道:“这等话以后莫要再提,我是使臣,他是少主,此番若非他相护,只怕是要折在那。”
玩笑归玩笑,闻非深知昭溟两国得以重修旧好,使臣功不可没,他们虽是奔着查案来的,但也真心希望两国能继续维系太平。
随后戚暮山低吟一声,转而道:“还是说回兴运镖局的事吧,刚刚萧大人突然进来,咱还没起个头呢。”
“不可。”花念与闻非几乎异口同声。
戚暮山看向花念,听她解释道:“徐大夫说你忧思过重,要你少劳心伤神。”
“没错。”闻非附议道,少年气的脸上严肃起来,“听花花姐和江哥的描述,公子你这次估计又是玄霜蛊引起的高热。眼下算是第二次发作了,你的身子经不起这么摧残,当务之急是静心休养,等身体恢复后再作打算。”
玄霜蛊发作一次就把人折腾得够呛,他这具支离病骨不知还能抗下几回。
戚暮山沉默了半晌,终是喟叹道:“我要等身体恢复,可他们不会等我啊。”
私造火药,危及社稷,是重罪。
走私火药,通外叛国,更是重中之重。
花念与闻非也无言以对,两人面面相觑,而后不约而同地看向戚暮山。
过了须臾,闻非才缓缓开口:“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有。”戚暮山抬手揉了揉眉心,“我们可以赌一把。”
“赌什么?”
戚暮山停住指尖,眸光微黯:“赌他们究竟有多少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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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池叩门进屋时,戚暮山坐在床上,花念和闻非厌厌地坐在地上,后两人甚至比床上的病患看着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