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开牢狱,他问穆暄玑:“之后怎么处置林格沁?”
“和海勒德一样,先押往瓦隆。”
“我的意思是,给她定罪后,会怎么处置?”
穆暄玑看了眼戚暮山,加快脚下步伐:“这不归我管,归法司的人管。”
戚暮山被落在后面,随即快步跟在身侧,权当他是着急赶去摇光军营,顺势撇开话题:“哦,我们什么时候回瓦隆?”
穆暄玑淡淡道:“明天吧,还要押运墨石,估计要走个三四天。”
牧仁打开马车车门,让戚暮山上车后,穆暄玑再进去。
“等回了瓦隆,你就可以结案了。”戚暮山拢了拢身上的金纹黑袍,靠住穆暄玑肩头。
穆暄玑问:“你觉得此案算是了结了?”
“算是吧。”戚暮山握起他的手指,摩挲着分明的骨节,“照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海勒德这主谋之名,已是证据确凿。”
“可你听起来不太觉得就是海勒德的样子。”
“你不也是?”
戚暮山听见头顶传来轻微的笑声。
随后穆暄玑抽出手,够向几桌上的茶壶与茶杯:“我们这次阵仗搞太大了,而且几乎是釜底抽薪式的调查,他们估计也要偃旗息鼓一阵子了。”
戚暮山接过穆暄玑递来的半杯热茶,捧在手里。马车行得稳当,茶水只泛起细微涟漪。
他转而问:“之前叫你留意的那些朝臣可有情况?”
“近来没什么可疑行径。”
“嗯,想来也是,现在有海勒德代罪,他们倒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穆暄玑捋着戚暮山垂下的发丝:“其实我一直疑惑,你为何执着要查鉴议院旧部?”
戚暮山没有立刻回答,举起手,微抿一口清茶。
穆暄玑:“还有,祈天大典时你对林格沁做了什么,让她对你这般……”
戚暮山听他停顿了一下,一口茶尚未咽下,心里忽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穆暄玑略显幽怨地说了下去:“暗送秋波。”
“咳!咳咳!”
饶是有所准备,戚暮山还是呛到水,猛地放下茶杯:“打哪儿论儿的你?”
见他这般反应,穆暄玑说话都更有底气了:“亲眼目睹,她刚刚跟你说话时就差贴上来了!”
戚暮山气笑了,脱口而出:“那还不是因为……”
话到嘴边,又立即收住。
因为林格沁知道自己是当年的戚世子——可穆暄玑似乎还不知道她就是当初和穆北辰一同进宫的教坊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