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
穆暄玑便问穆摇光:“你认识吗?”
穆摇光道:“那个人叫哈达,不大认识,只不过上次里坊暴乱时我解决了他们的前帮主,这才让他得以上位。”
此人应不是被乱剑杀死的,毕竟死者的嘴巴最严实。穆暄玑略作思忖,转而问:“南派的那个帮主叫什么?”
“胡尔奇。”
“这里有没有她的人?”
穆摇光扫视一圈,摇了摇头:“没有。”
今夜这般动乱,南派帮主不可能不搅这趟混水,为保万全起见,穆暄玑仍派几人去南里坊走访追查一趟。
禁军和摇光军还在收拾残局、挨个审问,穆暄玑连着两晚没阖眼,趁着这片刻空闲,被牧仁“以下犯上”地摁在一块还算干净的草堆里休憩,而后默默守在旁边。
四周人声嘈杂,各种腐烂腥臭的气味混杂,加之勾栏里飘出消不散的酒气,熏得穆暄玑昏昏沉沉,迷糊间倒也涌上困意。
也不知城主府那边情况如何了,他想道,便放任思绪翻滚。
应该一切顺利吧?
然而未等穆暄玑彻底睡去,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分外刺耳的声音:“将军不好了!城主府适才遇袭,礼司长和海勒德的妇君被劫走了!”
“什么?”穆摇光顿时皱眉,“伤亡如何?”
“都是轻伤,无甚大碍,刺客已诛半数,余党逃窜后,监军命我等追击。然末将恐其声东击西,便擅自分兵回防城主府,率余部追至里坊,不料半道竟跟丢了。”
“可知刺客模样?”
“他们皆蒙着半脸,身着黑衣,披挂轻甲。”
穆摇光沉思道:“……行,你们先回城主府待命。”
“是。”
待那摇光军离开,穆摇光回头望向穆暄玑,后者紧闭双眼,眉头微蹙,看起来是彻底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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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户司仍有三两官员在值更。
戚暮山出示了黑骑的搜查令,户司官员这才答应放人进去。
然而存放户籍的库房被重锁层层把守,钥匙在户司长手上,户司长这会儿又早早放衙不在府中。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刚准备暴力砸锁,忽听“咔嗒”一声,见是江宴池使“巧劲”开了锁。
帮他照明的女黑骑眨了眨眼:“你……”
江宴池忙说:“别那么看我,我可是正人君子。”
戚暮山见怪不怪道:“我可以担保,他绝对没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
“……”
众人进入库房,被扬起的尘土呛得咳了几声,这里看着尘封多时了。
库架林立,戚暮山举起油灯靠近手边库架,层层整齐地排列着一份份籍册。
他问身后的官员:“摇光军的籍册在何处?”
官员对他有些犹疑,但黑骑的搜查令在此,见令如见人,于是作了个手势:“大人随我这边来。”
他们深入库房,须臾来到一排杉木库架前,这里存放的便是所有摇光军的籍册。戚暮山留下花念、江宴池和随行的摇光军,又吩咐那三个黑骑找寻近来喀里夫失踪百姓的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