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渐宁却还是轻而易举就把那个印着某某买药字样的纸袋夺过去,从里面翻出一盒过敏药。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温乐然脸上。
“怎么弄的?”
温乐然闷声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乱吃药?”施渐宁扫了他一眼,静了片刻,突然问,“你对羊肉过敏?”
“……嗯。”温乐然不知他是怎么猜到的,迟疑着应了,又忍不住说,“可我今晚也没吃啊。”
这是温乐然最想不通的。他确实从小对羊肉过敏,但并不严重,有时吃了也不会有明显反应,最多也就是起疹子,通常吃点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今晚他一点羊肉没碰,哪怕阿姨做别的菜时沾到一点肉汁,也不应该如此严重。
施渐宁轻叹了口气:“汤。”
“啊?”
“餐前的鱼汤,加了羊蝎子熬的。”
温乐然:……
破案了。
施渐宁看着他,语气里的无奈更甚:“有忌口要提前说。”
温乐然理亏地缩缩脖子。
“那上次呢?”施渐宁突然记起,第一次带温乐然回大宅时,他是吃过羊肉的。当时并没有什么异常。
温乐然把自己团了团:“回家吃点药就好了。”
施渐宁默然。
温乐然想了想,又小声补充:“以前……没这么厉害。”
施渐宁没再说话,把药放回纸袋,连纸袋一起收好,转身往楼上去。
温乐然扑腾起来:“把药给我!”
施渐宁没理他,上了楼便直接进了房间,好一会才重新出来,那纸袋已经不见了。
温乐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下来,又去了厨房,觉得身上更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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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施渐宁从厨房走了回来,手上端了个水杯,最后停在他跟前。
“先把这药吃了,医生一会就到。”
温乐然眨了眨眼,发现施渐宁递来的是个很小的药片,显然不是他买的那种。
他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施渐宁在说什么,又连忙摆手:“我没事,不用医生,你把我买的药还我就行……”
施渐宁直接把药塞到他手里,又把水杯搁茶几上。
“你知道自己在发烧吗?”
温乐然愣住。
“站都站不稳,还说没事?”施渐宁看着他,语气冷了一分,“你是准备死在我家里?”
我没有,你别乱说!
温乐然被吓清醒了,看了眼手里药片,又看了看施渐宁,终究乖乖把药塞进嘴里,就着温水咽下去。
水顺着咽喉滑落,微凉的触感格外分明,温乐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在发烧。
察觉到这一点,身上的虚弱感便突然分明了起来,眼皮变得沉重,整个人好像都晕乎乎的,却又浑身瘙痒,难受得不得了。
温乐然本能地想回房间,可刚一动,守在旁边的施渐宁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莫名的委屈油然而生,温乐然吸吸鼻子,又默默地往沙发里窝了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到施渐宁收回了目光,再然后,起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