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立刻闹脾气,经过这几天,他明白境遇与之前大不相同,对方说要走,就是真的要走。
可白虞恐惧那种找不到他感觉,像是漂浮在无边河面的浮木,没有依靠和方向。
“我可以跟你走。”白虞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尾音有些哽咽。
“不可以。”秦鼎竺缓缓摇头,回绝的意思明确。
白虞强忍着发颤的手,“那你亲我一下。”
秦鼎竺垂下目光,包扎着他的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气声轻笑。
不可能的,两个人都知道。
“抱一下,也好。”白虞降低要求,强词夺理,“反正你都要走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给我。”
两者之间其实没什么关系,白虞却总能让自己很委屈。
秦鼎竺知道不该答应他的,过于情绪化的离别行为,可能会让分离的焦虑更严重。
可是白虞现在很乖,很可怜,眸子清透如同烟色宝石,眼尾低垂,像是某类讨巧卖乖的小兽。
拒绝的话他没能说出口。
略微抬手的下一秒,白虞已经栽到了他怀里。
omega的身体生来娇小柔软,与alpha和bate不同。在遇到白虞之前,这只是生理课上的一句话,遇到他之后,变成了次次切身的体会。
两道心跳声穿透血肉,逐渐趋于一致时,秦鼎竺想起那句“情非得已”。实际上,他在那时并未感受到任何悸动或是愉悦之情,甚至比现在还不如。
只有一潭死水般的阴沉与腐朽。
白虞实打实地拥在他怀中,得到回应后,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些天他很没有安全感,现在他明确地知道,他在被爱人抱着,便更加不舍了。
“抱过了。”秦鼎竺提醒他。
白虞艰难而迟钝地起身,眼底沁出两滴泪花,极其碍眼。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只不过分开一晚,他就难过成这副样子,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鼎竺最终还是要离开的,他让白虞别跟着,走到卧室门口时,脚步停顿,回身望向白虞,目光似是多了些什么,语气却听不出不同。
“我叫秦鼎竺,不是秦知衡。”
白虞茫然眨眼,泪珠滑落,便看到对方已经关上了房门。他怔了两秒,忽地转身跑向阳台,向下方四处张望,没过多久,依稀看到熟悉的身影。
上车之前,对方似是向这里看了一眼。
直到车在他模糊的视野里彻底消失,白虞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他像是被囚禁了起来,不能出门,眼睁睁看着爱的人离开。
他浑浑噩噩回屋,蜷缩在被子里,努力闻着空气中残余的微弱檀香,回想对方的话。
“秦鼎竺。”
原来他是换了名字,难怪前两日唤他秦知衡时,他会是那样的反应。可不论改成什么,也都是他的竺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