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鼎竺直视着他,神情难得的柔和,“那是我该还给你的,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后悔。”
停顿片刻,白虞问道,“乐山在做什么?”
“在家里,他问你怎么还不回去吃饭。”
“他有没有很喜欢的叔叔阿姨。”
白虞问出这话,秦鼎竺微皱了下眉,“什么?”
“我想能找人陪他玩,免得无聊。”白虞话语平淡。
秦鼎竺道,“他有同学朋友,有我们。”说完,轻轻牵住他的手,逐渐用力,像是处在暧昧期的心动,无法自抑,只能试探着征求对方的允许。
白虞没有拒绝,还抬起头慢慢地靠近,秦鼎竺便顺应他,两人唇瓣触碰,纯稚到仿佛刚确认关系的恋人。
白虞另一只手环过对方腰间,颤抖着抱住。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过了,甚至是深深地闭上眼,舔咬对方的唇瓣。
不远处传来嬉笑声,白虞拥得更紧,下一秒,他骤然停下,急促喘息着看向面前的人。
秦鼎竺黑色的眸子动了动,仍旧看着他,“就只是这样吗?我死不了。”
白虞眼珠红血丝蔓延,闻言狠狠咬着牙,落在他背后的手用力抵下去,他手心手指感知到一股热流,顺着腕骨缓慢淌下。
他身子一僵,眼眶里毫无预兆的泪珠滴落,颤抖着放开手,手心的水果刀悬在秦鼎竺的后心,只能看到崭新的刀柄。
白虞惶然无措地后退,然而秦鼎竺牢牢将他禁锢在原地,甚至反过来夸他,“很好,现在应该可以了。”
“你……你怎么知道。”白虞挣扎起来,带着血的手反抗,将对方的衬衣干净的地方染上大片鲜红。
秦鼎竺吻着他耳廓,本应是情人相会的耳语,却因衣服上的血色,显得如此诡异。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我。”
他有多了解白虞,在他主动提起见面时,就有预感了。
白虞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挣脱,嗓子紧绷得险些说不出话,“我必须这么做,是你欠他们的,该做个了结,让一切回到正轨了。”
“好。”秦鼎竺低声回应,反手将刀拔下来,刀柄递向他,“还差三次,做完可以原谅我了吗。”
白虞呼吸很急,他视线从带血的刀刃上移开,眼睁睁看着桥面滴落深色的血点,在暗下来的光线里格外扎眼。
他神情惶惑地后退,与此同时,有路人发现他们的异样,靠近观望后惊恐地大喊,“啊!杀人了!”
接二连三地人转过头,尖叫惊叹声顿时此起彼伏。
“我靠那都是血吗?”
“快报警啊……”
“先叫救护车!”
白虞低着头,在夜色掩护中,从另一面下桥,沿着河边快步离去。
秦鼎竺望着他的背影,收回水果刀,只是将刀柄转过来,反复摩梭按揉,直到上面被血完全洗了几遍,才抬手扔进了河里。
有路人医生上前帮他止血,他扶着桥边的护栏,一点点跪倒下去。
杜蓉和白晏明循着救护车和人群骚乱找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脸色大变,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没办法问出口,而且还被医护人员挡在外面。
幸好秦鼎竺是清醒的,看到他们后对医生说了什么,才放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