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走到哪,秦鼎竺就跟到哪,他莫名觉得自己像个有自主意识的狗,正被他遛着。
他走进一家药店,买了omega专用的,作用更强的避孕药,付钱后当场就拆开塞进嘴里。
秦鼎竺没有阻拦,只是在他出来时低声说,“你可以吃,我们还有很多次机会。”
白虞听着生气,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你没有别的事要做吗?”
秦鼎竺说,“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
白虞忍下这口气,转身往一个方向走,同时试图说服他,“我的行李都在你家,我怎么可能不回去。”
“东西丢了可以再买,人丢了,要我去哪里找。”秦鼎竺停顿,“而且,那也是你家。”
就这么把自己排除在外,怎么能让人放心。
“我只是说顺口了。”白虞冷冷敷衍,“我现在真的不能带着你。”
秦鼎竺面无表情地问他,“你要去见那个朋友,是吗。”
白虞沉默。
“他骗了你,有意拆散我们。”
“他只是在帮我,算了……我说不明白,总之你别再跟着我了。”白虞说完快步走远,路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离去。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对方的身影,逐渐变远变模糊。
车停在聂陵家楼下,白虞已经联系过对方,得到肯定回答才来的,只是他敲了敲门,却迟迟没得到回应,房间里也没有一点动静。
白虞又给聂陵打去电话,没接。
难道是临时有事顾不上?他正奇怪,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是个头发斑白的大娘,正抱着一床被子,腿脚不便扶着栏杆往下走。
白虞连忙上前相助,大娘和蔼地说,“没事没事,就快到了。”
下到平层,大娘走到和聂陵家相对的门前,白虞趁着帮她开门的间隙询问,“您有没有看到对门男生去哪儿了。”
大娘闻声指指上面,“小聂?应该还在楼顶呢,刚才帮我收被子去了。”
白虞恍然点头道谢,把被子搬进去转身上楼。
果然是有事耽误了。
聂陵家本来楼层就高,他不需要等电梯,直接从安全通道上去,推开沉重的白门,眼睛被突然变亮的光线闪得刺痛。
白虞低头缓了下,才继续迈上去。
楼顶中央有几排晾衣杆,高层住户会把大件的被褥床单搭在上面,各色布料在太阳下安稳垂落着,显得干净而温馨。旁边是器械杂物室,除此外就没什么了。
几乎是一览无余的场所,白虞却没看到聂陵。
他喊了两声,四周静悄悄的,心里有些不安,试着再一次打去电话,然而这次,他听到了响铃的声音,就在附近。
白虞怔了怔,四下寻找,循着铃声的方向走,声音越来越大,直到他靠近楼顶的护栏,看见在栏杆外狭小的台面上,嗡嗡震动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