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扒拉蔫巴的花瓣,宅子里面传来小孩的笑闹声。
白虞收拾出温和的笑容,走到他面前一起坐下,“姥姥说你的同学来了,怎么不去和他们玩。”
乐山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眼睛亮了一下,“爸爸!”他看向白虞身后,没有别人,白虞没忽视他眼里闪过的失落。
乐山闷声说,“我想静一静,他们有点吵。爸爸你们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来,你们是不是都不想要我了。”
“爸爸最近有事要忙,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白虞摸摸他的后脑勺,“你还小,不用为我们担心。”
“可是爸爸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的,现在没有了。”乐山说着,嘴巴瘪起来,眼眶里盛出一泡泪花。
白虞把他搂进怀里,没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睛。
“你再等一等,会有的。”
一晃将近一个月过去,白虞本想直接辞掉那边的工作,但上司让他安心留着,就当是用了以后的年假。
白虞由衷地道了谢。
不知何时,秦鼎竺重伤昏迷的事传了出去,范围由小扩大,一时间八卦议论叠起,白虞想瞒也瞒不住了。
乐山跑到病房外敲了敲门,白虞开门就看见他脸上青紫色的伤痕,可怜又倔强的样子。
白虞连忙俯身,抚着他脸上的伤问心疼地问,“怎么受伤了,谁打你了?”
乐山摇摇头,抹掉眼泪哽咽地问,“爸爸是不是死了。”
白虞安慰着把他带进来,“没有,他没死,你别着急,先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乐山低下头,“不小心摔到的。”
白虞看出他没说实话,只能先让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拿出药箱给他擦药。
“爸爸。”乐山叫了他一声,眼巴巴望着病床上的秦鼎竺,“爸爸为什么会受伤?”
白虞手指轻微地缩了缩才说,“他为了救落水的人,掉进了海里。”
“真的吗,他救了别人,他做了好事。”乐山神情多了些崇敬,见白虞点头,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摇了摇秦鼎竺的手臂,“爸爸你快醒醒……”
秦鼎竺没有反应,只有电子屏幕上起伏的线,昭示他还活着。
乐山呼喊着,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白虞,“爸爸,你不走了对不对,你会和我们在一起。”
白虞收起药箱,轻声回答,“乐山,人和人不会一直在一起,你要习惯这件事。”
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显然难以接受,他只是意识到白虞还会离开,一边抓着他,一边用力摇秦鼎竺,“爸爸要走了,爸爸你别睡了快醒过来。”
白虞嘘声阻止他,“乐山,让爸爸休息。”
这是杜蓉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见孩子安全在这,终于松了口气。
白虞看见她,是对乐山说,“你就在这里陪爸爸,可以小声地说话,不要吵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