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霏:“……”
“我婆婆拿了?”梁欢欢推了一把马晓福,“她怎么说的?”
“我妈这人一辈子没工作,手里但凡有个钢镚儿都是我跟我爸给的,她揣着几千块钱还能给忘了?”
又是一顿争吵,马晓福人一上火就冲动,两个警察拽着他胳膊,用拘留规训他。
“都别吵了!”禹霏奋力一吼。调解室瞬间鸦雀无声。
“大叔,这事有我们的问题,晓福哥手里的出货单是手工账,以后一律不算数,我相信您在镇上开了这么久的裁缝铺,不是不诚信的人。”
大叔撩起裤子,“你看看他给我踹的,今天是他先动的手,我得去医院。”
看着马晓福眼底火焰万丈,禹霏挡在了他前面,真动起手来她负责缓冲,“都伤了,我一定负责,大家都息事宁人好不好?”
禹霏知道,马晓福发火不是因为这钱要不回来,是对方冤枉了他妈妈,事情不搞清楚这两人以后见面还得打。
李警察说:“两位当事人都没到现场,具体事情怎么样你们回去搞清楚,打架打到我这里是不对的。”
“是是是。”梁欢欢给李警察赔笑脸。
检讨书、和解书写完签字,马晓福还是不甘心,那大叔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临走还对着禹霏吐口水,“趁早倒闭吧你们!”
瞬间禹霏感觉眼前一阵狂风,后脑勺结结实实装在墙上,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黑,连痛都喊不出来了。
调解室里又打成了一团,禹霏胡乱扒拉着手边的东西想扶着站起来,抓住了一双手。
“禹霏,禹霏……”
这个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她分不清是谁,只知道是个男的。自己好像随着这个声音飘了起来,头晕乎乎的,很想吐。
过了会儿,朦朦胧胧间禹霏好像看见了纪云白。真正清醒时已经在医院,头还是很痛。纪云白按住她的肩膀:“躺好别动。”
一边的梁欢欢吓得不轻,撇下马晓福来医院守着禹霏。
“麻烦去叫下医生,问问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纪云白不怒而威,“派出所里那个动手的是你爱人?”
梁欢欢讪讪点头。
“那你去处理下吧,霏霏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会送她回家。”
禹霏挣扎着要起来,虽然她有点迷糊今天发生了什么,但纪云白要跟她回家,她还没跟师女士说过,这件事比她头疼头晕重要。
“不行……我不,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没准备。”禹霏扯着纪云白的运动服外套。
纪云白短促一笑:“要准备什么?本来呢我只想去酱园摘点枇杷,没想到一路追你追到派出所。”
然后默默等在调解室外面,目睹她被一个壮汉误伤,壮汉本想撇开禹霏,下手却没顾轻重,导致禹霏直接撞到墙上。
幸好是木板做的隔墙,否则后果纪云白不敢想。
等梁欢欢离开,禹霏讷讷看他:“让你见笑啦。”
“那个叫马晓福的,挺向着酱园啊,就是人粗鲁了点儿。”
“是啊,他以前在酱园工作,力气大干活实在,一个顶仨。”禹霏愣愣望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我们以前在酱园可开心了,每年吃年夜饭的时候他都会演猪八戒逗大家。”
医生轻敲门,说:“没什么不舒服就回去吧,轻微脑震荡,回家注意休息。”
“谢谢医生,”纪云白又回头问禹霏,“还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禹霏起身梳理睡乱的头发,头还是很痛,“谢谢你。”怕太客气,又加了句“幸好你来了。”
“那带我去你家吗?”
“……”问得人没办法拒绝,“要不先去摘枇杷?”
纪云白今天衣着简洁,运动装也不显得随意,是禹霏见过他最舒服的穿搭,溢出几分少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