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我们全家都会平平安安。”禹霏看着站在台角边的纪云白,他握着戒指盒站得笔直,优越的侧面线条在暗光下更加清俊。
求完婚,新娘会将手中的捧花抛向台下,禹霏被师女士推到前面去抢,靠她自己压根挤不到前面,纪云白也凑了上来,“我长得高,抢花的胜算大。”
沈意余见状,直接递给了他,“我把我的捧花给纪总,希望纪总跟我们的妹妹禹霏早日缔结良缘。”
“谢谢。”纪云白在一片呼声中接下捧花,拉着禹霏很快挤出人群。
禹霏觉得他就像个得到小红花的孩子,开心,又不敢到处炫耀,但眼睛里冒着光,禹霏也伸手握住那束花,说:“我也想要的。”
“我的就都是你的。”
“一会儿你该陪我哥去敬酒了,赶紧吃点东西。”禹霏把剥好的龙虾和海螺端给他,“不可以喝酒哦。”
“保证不喝,我帮忙倒酒去的。”
等沈意余换完敬酒服回来,纪云白也差不多吃到了半饱,全宴会厅摆了五六十桌,敬一圈得
个把小时。
师乔琬戳戳禹霏的胳臂,笑眯眯的:“今天好多人问我你跟小纪的事儿,你们俩成了,你舅舅舅妈可高兴了,而且他现在回集团了吧,以后在生意上对匡泰肯定会更加关照。”
在生意人眼里一切都是生意,禹霏没反驳,他们说的是实话也是希望。
“你以后啊多懂点事,他们家里虽有保姆什么的,但哪有妻子和孙媳妇贴心呢,你有空就多去去璞悦山庄。”
对于师女士的教诲,禹霏大多敬谢不敏,平时他们都在申城,她一个人去那儿住算什么?
“我知道了。”禹霏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敷衍。
同一桌的三位老人聊往事也聊得开心,聊83年春鹭办下了营业执照,而当年的北斗星也刚好成立公司,准备在丽宁一展拳脚。
只是春鹭的后来让人唏嘘。
“时也运也,”纪老爷子长叹一声,“以后就交给他们年轻人了,可怜我那个老太婆只见过霏霏一面而已,霏霏真是个好孩子呀,我们云白脾气爆,经常收不住,你得多调教他。”
是调教而不是包容,禹霏泛起笑意,纪云白是个遇强则强的人,并不是他脾气不好,他只是不想输不想怂,不想自己的原则被破坏。
像他这样早早就要靠自己谋生的人,强和果决是他一路走来的保护色,他也有他的脆弱和不堪回首的事,禹霏想保护他。,收藏好他不想被外人知的那一面。
敬完酒,不少要回家的亲朋已经散去,累了一整天的新郎新娘终于能坐下吃口东西了。
“霏霏啊,我先送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回房间,你陪着纪董事长啊。”师乔琬交代道。
纪老爷子摆摆手,“我也回房间去了,不打扰他们小年轻继续嗨了,他们精神头好。”
师嘉恒和沈意余赶紧起身相送,禹霏说:“你们吃你们的,我送外公就好。”
纪云白:“好,一会儿我们还得送送朋友,你要是累就别下楼了,等我回去。”
走出宴会大厅,山野上空星空璀璨,只是月色淡了一些,夜风带着微凉透进衣袖,正好吹开宴会厅里带出来的浊气。禹霏清晰听见老爷子沉沉一声的叹息。
“路不远,就不等接驳车了,我们走过去吧。”
“好啊外公。”
路灯灰暗,禹霏时刻盯着脚下,生怕老人绊着,但老爷子走得格外稳当,步子迈得也大,她都快跟不上了,小高跟鞋踏踏踏加速跟着。
走到中间一处花坛,老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神色黯然,“小丫头啊,自打你外婆离开,这一夜就变得好长好长,我这一生风风火火,唯有她知性内敛静得像水,陪在我身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禹霏静静听着。
“她一手带大女儿,又一手带大孙子,我七十五岁退休陪她,也就这短短的七八年时间。”
都说思念没有声音,但禹霏觉得震耳欲聋。
送完纪老爷子回房,禹霏一个人走回宴会厅找纪云白,但服务生说伴郎伴娘都去了庄园大门口送客,不过还有不少私人物品在厅内,他们肯定会再回来。
纪云白甚至都没带上手机,一条一条的信息正飞进来。
【我知道你很在意那个酱油厂】
【给酱油厂制造一点麻烦我们很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