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舌燥。
如何能继续下去。
裴绕逢喉结很轻滑动了一下,避开跟他的眼神接触,道:“……您现在是教官,我不想冒犯您。”
“看不出来,你这么尊师重道,难不成在擂台上我也是教官?”
考核如战场,需要认真对待,这是每一个军校生在入学前就该谨记的事。
谢愃不信裴绕逢会忘记了。
“力量跟速度,还有那股不服输的劲,本该是你身上最大的优势,”他顿了顿,道,“可你刚才在那边的表现,不合格。”
而最让他生气的一点,是今天的裴绕逢,没有拿出来一个学生该有的态度。
谢愃缓慢松开了他:“我从不教不愿学的人,你离开这里。”
——他对他很失望。
说完,青年便转过了身,一个人往单人训练间里走。
裴绕逢的脚步顿住了,想起谢愃刚才的眼神,根本就无法离开一步。
五分钟后。
谢愃在继续往花名册上填写学生建议时。
有一个人影站在了训练间门口。
“将军,擂台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最近几天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变得很……困扰。”
裴绕逢看着青年坐在角落的木质板凳上。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进来。
他看着对方沾着一点金光的发丝,以及垂眸认真记录的侧脸,又被晃了一下眼。
等回神时,还是听到谢愃不咸不淡的嗓音——
“是什么。”
尽管没抬头。
但他在认真听着他的后文。
“不算什么大事。”裴绕逢收回视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一点,“就是觉得自己最近思维,变得很奇怪。”
好像在逐步靠近失控的边沿。
特别是在一个人面前……
“跟我有关么。”谢愃问。
裴绕逢闻言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浑身略微紧绷起来。
有种潜藏在心头的隐秘一角,被挖开暴露在天光之下的错觉。
下一秒就见谢愃抬了头,问他:“是精英榜的事,我给你有压力了?”
裴绕逢顿了几秒,知道他是误会了,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