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啥破玩意!”周翠花疼的脸都憋红了。
这河蚌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劲头,这么一会子工夫,她手指头都给夹红了。
“嘶,”周翠花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等我把你撬开了,非得煮了你不可!”
陈小娟蹲在她旁边儿看着,也不吭声。
周翠花剜她一眼:“你还在这傻瞅着干啥?给你娘拿剪子去!细棍子、铁锥子,都给我找过来!我还就不信了!”
不一会儿,陈小娟拿来一堆东西,剪子、棍子、铁锥子、连锤子都拿来了。
两个人按在地上一顿乱搞,累的满头大汗,手还是没拿出来,倒是夹的更紧了。
周翠花疼的两眼都冒金星了。
“娘,实在不行,咱去找宝丫吧。”陈小娟道。
“你说啥?!”周翠花一听就炸了,“咱们咋回来的你还知道不?再回去求人?你娘我这脸还要不要了!”
陈小娟低着头,心里嘀咕,你还知道要脸?要真是知道,也不可能干出上手就抢的事来。
不过说归说,周翠花是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手指头现在肿的胀大了一圈,紫红紫红的,这要是到第二天早上,估计手都废了。
她极不情愿的,敲响了云家后门。
王彩莲他们大房就住在正房西屋呢,这个时候都打算上炕睡觉了。
一听见敲门,立马从被窝爬起来,披上夹袄子,趿拉着鞋就出去了:“谁呀!”
这尖细亮堂的一嗓子,透着兴奋。
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外周翠花蔫头耷脑的声音:“是我。”
吱呀一声,门开了。
王彩莲一见周翠花举着手,怀里还托着那大河蚌,嘴角差点没裂到耳叉子上去。
“呦,这不是我周大妹子嘛,深更半夜的,干啥来了?”
周翠花抱着河蚌就跑的时候那是脸皮都甩到后脑勺上去,一丁点脸也不要。
现在杵在云家后门口,举着手求人,脸烫的能烙烧饼。
“彩莲,那个啥,这河蚌我不要了,你可得把手指头给我弄出来啊!”
敢不听话就把它们吃了
王彩莲抱臂看着她,笑得毫不掩饰:“咋?咋又不要了?送回来干啥?抱走呗。”
“哎……我这不是,一时鬼迷心窍嘛,”周翠花脸上堆着笑,“河蚌你们拿去吧,我们家可伺候不起。”
“行吧,你等着,我叫宝丫去。”王彩莲心情好到爆炸,嘴里哼着小曲一扭一扭的走了。
东屋赵芝兰听见响动也出来了,见周翠花龇牙咧嘴的杵在门口,毫不意外。
周翠花瞧见赵芝兰,讪讪笑笑,结果扯动被夹住的手指头,又是疼的一拧眉。
赵芝兰是又好气又好笑,撇撇嘴道:“这回还要看手的钱不?”
周翠花哪里还敢要,她现在是生怕自己一句话说不对,赵芝兰就不让宝丫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