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件的关键人物,一是小笛子的哥哥;二是给小笛子钱让他纵蛇咬人的幕后之人;三是早就发现伤口不对劲的瞿院判。
关键的事件有以下:其一、案件发生前,小笛子见过何人;其二、是什么人在掖庭动的手;其三、瞿院判如今在何处。
回来时,或许是想再看看荣国府门口的那两只大石狮子,亦或者是想再听到关于林妹妹的消息。轩辕承稷特意打荣国府门口经过。
但听里边出入的仆从有人说。
“昨儿来的林姑娘可还好?”
“在老太太处,有人照顾着,倒是瞧不出哪里不好。”
“我倒听说,昨儿宝二爷跟林姑娘说了几句话后,便是又哭又闹又摔玉的,闹得不可开交。”
“得,林姑娘咋惹上那祖宗爷了。太太肯定心里又要不舒坦了。”
“哪里是林姑娘惹他。我听里边伺候的人说,宝二爷管林姑娘问她有没有玉,林姑娘说没有,宝二爷便说,他不要这劳什子,摘下玉来,便使劲儿摔。”
“哎哟哟,那可是宝二爷的命根子。要是摔坏了,便是要了太太的命了。”
“闭嘴吧你。昨儿你嚼舌头,看着你祖上两代都是这府里的人,才没把你罚庄子上。今儿又贫嘴。”
“只能他们当主子的做得,不允许我这当奴才的说啊。人家东府的焦爷爷,还骂那些王八羔子呢。”
说着,便是一阵笑。
轩辕承稷记得原著的这一幕,心道,林家这样的侯门世家,林如海又是钦差大臣,自然是不缺稀罕物的。但林妹妹的母亲刚过世不久,她哪有心思从扬州带这些物件来。再说,林妹妹是才女,原著中曾有她回过一次扬州,带来的都是笔墨纸砚和书,哪会在意这些黄白俗物。
但是,荣国府里,除了老太太向着她,偶有几个看不过去的下人,私下为她说几句敢怒不敢言的话,旁人只怕都生着势利眼。
轩辕承稷便想起了他带去忠顺王府的那对玉镯子。记忆中,跟过宸妃的老嬷嬷说,这对镯子,宸妃说过想留给皇儿未来的妃子。说的那会儿她还在孕中,其实也不是真的就知道生下的一定是皇儿,只是跟身边人这般说过。谁知宸妃真的诞下了皇儿,但产后血崩,当天就毙命了,终究是没能看皇儿长大,没能亲手将镯子交到皇儿未来妃子手里。
十几年过去了,轩辕承稷已经长大了。如今,他想把这对镯子送给黛玉,给她在府里压一压。黛玉有宫里人撑腰,府里上下待她也会有顾虑。
回到忠顺王府里,轩辕承稷便将他找到的线索,一一跟忠顺王讲了。
眼下忠顺王掌管刑部,虽然这案子发生地在后宫,但是忠顺王是除了皇上外,对轩辕承稷最好的人,是为了千里寻了药的皇叔父。轩辕承稷信任他。
忠顺王看了轩辕承稷脚上的伤,心疼地道了一声:“刚开始看到的伤口红肿不堪,血肉模糊。好了以后,留下的伤痕竟是这般。现在看来,还真像毒蛇留下的齿痕。”
轩辕承稷心道,所以,刚开始说他是被毒鼠咬的,便没有人起疑心。
轩辕承稷问:“皇叔父,我昏迷后,是何人最先说我是被毒鼠咬的?”
忠顺王道:“都这么说的。哪里曾想皇宫里有毒蛇。”
轩辕承稷道:“那便是皇子所的宫人和太医院的人这般说,一同坐实我被毒鼠咬了。谁曾想,皇叔父为我寻了灵药,我还能活过来,然后去翻案。”
忠顺王道:“殿下,臣为您寻的药,是头胎紫河车、人形带叶参、龟大何首乌、千年松根茯苓胆等补药制成的丸药。上述药材虽是难得的药材,其功效却也只能加强人的体质,并不能解毒啊。”
轩辕承稷道:“那就是说,太医院里至少是瞿院判,早就知道我是被毒蛇咬伤的,并且私下按照毒蛇咬伤的法子在治疗,我才能解毒。而他却也在皇上面前说我是被毒鼠咬伤,莫非也是受人要挟?难怪瞿院判看到伤口愈合之后留下的印迹,会如此慌张。而他突然一下告老还乡,连京都的宅子都空置了,不等处理,便回了老家,只怕也是担心案件会被再度翻出来。皇叔父,瞿院判会不会像小笛子那样被……”
忠顺王道:“殿下,微臣即刻禀明圣上,刑部立案。”
同时,忠顺王也派人去寻瞿院判的下落。
*
诸事已毕,轩辕承稷便携了玉镯子,带着小弦子,从后门悄悄溜去了荣国府。去的路上,路过集市,见有新制的健脾开胃的陈皮山楂糕等果子糕品,笔墨纸砚,还有女孩子的一些针线饰品等小玩意儿,轩辕承稷便各买了一些。
荣国府门口看守的老仆看到他,忙迎上来,道:“公公,瞧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奴才这就禀报老爷太太。”
那老仆记得,这位小公公是夏太监的人。前儿周瑞家的顶撞过他,被太太当众赏了两耳光。周瑞家的连眼都不敢抬。至此,府里上上下下都知宫里来的人,哪怕年龄再小,那得跟大老爷一样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