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她被欺负了的?”其实杜娇妤刚一进门,这个疑惑便在张亦琦的心头生了根。
杜娇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看见了,然后我立刻就去找陆大哥,后来你和广陵王殿下就来了。对了,”她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我还看到你和广陵王手牵着手。”
张亦琦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虽没想着刻意隐瞒,可杜娇妤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低下头,目光闪躲,小声嘟囔道:“哪有……”
“当时我被卖入玉香楼,也差点被歹人侮辱。”杜娇妤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是玉香楼的王妈妈制止了,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心,只是想留着我的完璧之身卖个好价钱。”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张姑娘,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每当想到那个时候,还是会觉得害怕,总感觉自己很脏……”
张亦琦静静地听着,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满心伤痛的女子。她心里明白,虽说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但重要的不是那层虚无的概念,而是身体和心理上遭受的双重伤害。贞洁不过是过眼云烟,可那伤害,却可能会如影随形,成为永久的噩梦。
次日,晨曦微露,张亦琦正坐在角落的桌旁,安静地享用着早餐,神态悠然。
就在这时,长宁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脚步急促,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肆意摆动。她来到桌前,一屁股大大咧咧地坐下,紧接着重重地叹了口气。平日里的长宁,虽说性格有些嚣张跋扈,但好歹还维持着皇家公主的端庄做派,无论是行走、安卧、站立还是就坐,都尽显淑女风范。可此刻的她,全然没了往日的矜持,只见她伸手随意地拿起一块胡饼,直接就往嘴里塞,腮帮子瞬间鼓了起来,模样颇为狼狈。
长宁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带着几分慵懒和畅快说道:“太好了,宋婉瑜走了,二哥哥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对崔致远也不感兴趣了,我再也不用维持公主该有的样子了。”那语气中满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仿佛长久以来的束缚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
“那你以前都是?”张亦琦微微皱眉,眼中带着疑惑,话还没说完,就被长宁急切地打断。
“我以前都是装的。”长宁说得干脆利落,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卸下伪装的这一刻,她无比自在。
“你在皇宫里也是这样吗?”张亦琦实在难以想象,宫廷中严苛的教育,怎么会教出如此反差的行为。她微微歪着头,目光紧紧盯着长宁,试图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长宁咬了一口胡饼,咽下后,神色平静地开口:“我在冷宫里无人问津了好几年,直到我父皇驾崩,我才被接到皇祖母身边的。说实话,我都有点怀念在冷宫里无拘无束的日子了。”说起那段冷宫岁月,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过去自由时光的怀念,也有对往昔艰难的感慨。
张亦琦曾听许临书隐隐约约提过几句长宁的身世,心里清楚这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尽管好奇心在心底蠢蠢欲动,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再多问下去。她轻轻抿了一口茶,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那丝好奇。
“好无聊啊,张亦琦,你今天带我出去玩好不好。”长宁突然凑近张亦琦,眼神中满是期待,双手还不自觉地摇晃着张亦琦的胳膊,像个撒娇的孩子。
“可以啊。”张亦琦微笑着点头应允,看着长宁这副模样,觉得十分有趣。
“你们要去哪里玩?”许临书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有你什么事。”长宁满脸嫌弃,眉头紧皱,瞥了许临书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他是个不速之客,“你看看,二哥哥一大早就带着陆珩和崔致远出去了,你也不跟着干点正经事,天天就想着吃喝玩乐。”她一边数落着,一边还嫌弃地摆了摆手。
“哎哟。”许临书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委屈的神情,嘴巴微微撅起,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你以为我不想嘛,二哥不带我一起。哼,我回去要和太皇太后告状!”他气鼓鼓地说完,还跺了跺脚,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三人吃完早饭后,便结伴沿着西湖漫步。此时已是暮春时节,温暖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湖边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花朵争奇斗艳,五彩斑斓,散发着阵阵迷人的芬芳,引得蝴蝶和蜜蜂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眼前的美景,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美不胜收。
他们悠然地走着,不知不觉,就看见前面有一座气派非凡的庭院。庭院依湖而建,白墙黑瓦,在绿树繁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典雅。院子里修筑了一条长长的栈桥,蜿蜒曲折地延伸到湖中的亭子。亭子造型别致,飞檐斗拱,古色古香。
“这也太好看了。”许临书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叹,忍不住感叹道,“回去求求二哥,能不能买下来,我就住里面,不回京城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仿佛已经住进了那座美轮美奂的庭院。
三人继续沿着湖边朝前走去,不知不觉中却走进了庭院深处,当眼前的景象映入眼帘,他们瞬间愣在原地,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座从外面看精致典雅的庭院,内部竟一片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