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琦故意提高音量:“我们先出去,出去就报官,把这里彻查清楚!”说着,她拉起长宁和许临书的手,毅然朝外面走去。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又回到了湖边。许临书双腿发软,声音颤抖:“太吓人了。。。”
回到住处后,不知是体力透支,还是精神紧绷过度,张亦琦只觉浑身疲惫不堪。还没等到晚膳时间,她便拖着沉重的身躯上榻休息。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她时而觉得寒意彻骨,时而又燥热难耐。朦胧中,似乎还能听到耳畔有人轻声呢喃,可她就像被困在迷雾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醒来。
“先生,她没事吧?”萧翌满脸担忧地询问。
高先生仔细诊脉后,语气平和地说道:“忧思过度,又受了风寒,引发高热,好好休养两日便可痊愈。”
等高先生离开后,萧翌重新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又俯身温柔地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下午归来时,他本期待着能在晚膳时见到张亦琦,想着她喜爱江南美景,还打算带她夜游西湖。没想到听闻她与长宁、许临书外出游玩,回来后便沉沉睡去。直到晚膳过后,仍不见她的身影,他不禁有些担心。推开房门,只见屋内寂静无声,张亦琦脸颊烧得通红,在塌上翻来覆去,哼哼唧唧,便连忙叫了高先生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张亦琦终于被一阵强烈的渴意唤醒。
“醒了?哪里不舒服吗?”萧翌轻声问道,声音里满是关切。
“我想喝水。。。”她虚弱地说道。
萧翌立刻倒来一杯温水,张亦琦迫不及待地大口饮下。
见她这般急切,萧翌轻轻拍着她汗湿的后背,柔声道:“慢点喝。”
张亦琦把空杯子递给萧翌,哑着嗓子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子时了。”萧翌轻声答道。
张亦琦换好干爽的寝衣重新躺回床榻。纱帐外烛火摇曳,萧翌尚未归房:“今日去了何处?怎的回来便病恹恹的?”
“别提了!”张亦琦很是沮丧,便将白日里司马别院的见闻徐徐道来,烛影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阴影。萧翌听闻后眉间蹙起冷峭的弧度:“你怀疑司马别院有鬼?难不成是司马文君作祟?”
“我倒觉得是人在故弄玄虚。”张亦琦虚弱地摇摇头,“若真是鬼魂,何必损毁地上的石头标记?”
“那道人影可瞧真切了?”
“不过是瞥见一眼,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萧翌摩挲着张亦琦的手陷入沉思:“司马文君身有跛疾,连行路都艰难,如何能跑得这般迅疾?”
“肉身的残疾困不住魂魄。”张亦琦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若做鬼还要瘸着腿,岂不是笑话?”
萧翌被她的论调逗得忍俊不禁,柔声道:“别想那么多了,先歇着吧,待你睡熟我再离开。”暖黄的光晕里,张亦琦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下来,在萧翌轻缓的抚背声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薄雾未散。萧翌瞥见张亦琦房门前鬼鬼祟祟的身影,冷不丁唤道:“许临书。”
许临书吓得浑身一颤,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二。。。二哥。”
“听说你们昨日在司马别院撞见了鬼魂?”萧翌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瞬间脸色煞白:“快别说了!你瞧张亦琦不就被吓病了?”
“带我去一趟。”
“不行!万万不行!”许临书连连后退,却被叶临与徐福一左一右架住胳膊。
重临司马别院时,天色比前日更加阴沉。铅云低垂,将破败的院墙压得愈发阴森。许临书战战兢兢指着断壁残垣:“就是这里。。。进去容易鬼打墙,我在外面等你们吧。”
萧翌似笑非笑:“当真不一同进去?”
“我已去过,就不。。。”话音未落,便被对方下一句话吓得腿软。
“我们三人结伴而行,你独自留在外头,可不怕?”
许临书只得硬着头皮引路,沿着昨日的路线堪堪走了半圈,便又回到原点。他眼眶泛红几欲落泪:“看吧!又是鬼打墙!”
萧翌足尖轻点跃上墙头,俯瞰之下恍然大悟。正如张亦琦所言,这座别院竟是一座精心设计的迷宫。
“白影是在何处出现的?”
“那座破楼里!”许临书颤抖着指向西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