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憾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头发,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燕尧扬扬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个老人家的房子,说:“进蛇了,刚抓到去放走。”
燕尧身穿橙色的抢险救援服,腰间收着腰带,戴着红色的头盔,优秀的五官在头盔的局限下被发大,他身材高挑精瘦穿着救援服更显得挺拔,齐憾说:“消防员管挺多啊?”
燕尧用调侃的语气回答道:“国家饭啊,哪有这么好吃?”
齐憾又问了一句:“这么冷有蛇?”
燕尧看了看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准备找个暖和的地方冬眠,当心晚上钻你被窝。”
齐憾说挑了下眉毛没说话,燕尧笑了,问他:“你怕啊?”齐憾就没什么怕的东西,“有点恶心。”
燕尧跟小孩似的存心要吓到他,抬手比划了一下,弯着眼睛笑着说:“这么大,花蛇,我抓它的时候还缠我的手。”
这种小把戏对齐憾没用,他扫了燕尧一眼,说:“没咬你?”
燕尧略微急切地说:“它缠我呀!”他说着伸出手抓住齐憾的小臂,手指微微发力,“就这么紧。”
齐憾一向抗拒非必要的肢体接触,他抽回手反手捏住燕尧的手腕说:“这样?”他还没使劲燕尧就笑着假惺惺地说,“有点疼。”察觉到齐憾手上缓缓使劲燕尧就笑不出来了,齐憾手上有枚戒指,硌得腕骨很不舒服。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无奈地服软道:“真的疼啊哥。”
齐憾扫了他一眼,松开了手,燕尧示弱成功后朝齐憾挑了挑眉,挂在衣服上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班长,我放完了,准备回来了,困了。”
燕尧拿起对讲调成了全频道,说道:“准备收队。”
齐憾见他们准备归队,不再叨唠拍了拍衣袖准备离开,燕尧突然喊住了他,掏出手机对他说:“加个微信吗?”
齐憾微眯了下眼没说话,燕尧面色如常,依旧笑着说:“齐憾是吧?我明天就去算算上辈子是不是欠你钱了。”
齐憾掏出手机给他扫了二维码,燕尧拿着手机看着齐憾的网名,hansel,那是齐憾的英文名,燕尧点了点手机,操作了一下,笑着说:“怎么样?这次发现我别的小秘密了吗?”
齐憾说:“你觉得呢?”说罢又反问他,“你多大了?”
燕尧自然玩不过齐憾,一个普通的三十岁的男人说不定不相上下,但是一个三十岁曾经事业有成甚至在某个领域圈内有过一席之地的男人,能让他看见的也只是对方想让他看见的那一小部分,说多错多,太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燕尧完全不想和齐憾硬碰硬,他把两只手举到头顶各自竖起两根手指,装成兔耳朵似的弯了弯,随后放下手:“我归队了,你也早点休息。”
二十二倒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齐憾淡淡地说:“再见。”
回到队里的燕尧换了衣服重新躺回宿舍,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去翻齐憾的主页,戳进齐憾的头像看了看,发现是一盆极其朴素的绿植,像是他爸妈会用的头像。
燕尧点开对话框发送了一条信息:绿野仙踪。
齐憾:?
燕尧:我给你想的网名,是不是和你的头像很搭?
齐憾:别闹。
天色渐亮,齐憾准点早起,浇了花去吃了盒肠粉,口感软滑豉油鲜香。
一阵电话铃扰乱了他的思绪,接过齐母的电话后对方说:“起床了吗?我现在在机场。”
她是在说b市的机场,齐憾说:“起了,马上来。”
他昨晚给电瓶车充了会儿电,不然过去机场够呛,到达机场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瘦削惹眼的齐母。
齐母穿着米色的毛衣外面穿着浅色的大衣,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优越的长相使她无需往脸上下太多功夫,只是打了底画了眉涂了提气色的口红。
她把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神情有些疏离,眼神却温和。
她见到齐憾后露出一点笑意,踩着低跟鞋下了楼梯,和在语音通话比较冷硬的态度不太一样,变得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