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齐憾打开键盘一直是处于对方正在输入中,但又没信息发过来,燕尧急性子忍不住,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等齐憾接通后燕尧紧接着就说:“你说某位善良的好心人有感受到大家对他的感谢吗?”
“才刚听完语音。”齐憾抚了下眉尾,燕尧的回应一向直白,且钝感力超强,他选择性忽略齐憾平淡的语气,继续说,“大家都对他感谢,但我对他又不止是感谢,我是很迫切希望他能懂的。”
“有多想他懂?”齐憾反问他,对于燕尧打来的这一记直球又直接地踢了回去,这倒让燕尧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齐憾傻吗?当然不傻,甚至比燕尧认识的人都聪明,关系拉远又拉近,远的时候燕尧觉得齐憾疏离感太重,永远也靠近不了,近的时候又好像触手可及,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就差一个手指去戳破。
现在就是近的时候,但是什么时候伸出手指,又不会被齐憾回绝,是一个很难把握的时间和氛围。燕尧摸了下后脑勺,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是此刻更需要以退为进,因为他觉得齐憾是不会接受除了面对面以外的告白的。
“很想很想,并且不要再拒人千里之外了,因为我也没那么傻。”
听完燕尧说的话,齐憾突然蹙起眉不说话了,并不是齐憾不知道如何接话,而是他发现身后似乎有一道炽热的视线。
齐憾偏头往后看,只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车里一片漆黑看不清有没有人,那道视线的主人似乎也发现了齐憾察觉到了自己,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怎么了?”手机里传出燕尧有些紧张的声音,一直没听到齐憾的回应,他有点坐立难安,不确定是齐憾故意的还是齐憾那边发生了什么。
齐憾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解了车锁往汽车方向走去:“没事,碰到个人。”
氛围被这一瞬间给打破,齐憾没有再继续往下聊,燕尧也适可而止的结束了话题。几百公里的距离,只能依靠一部手机联系,任何事情都能击碎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燕尧是气馁的。
往后的几天,齐憾出门总是感觉有人在跟,他也发现了就是想跟徐知寒的狗仔,拍不出东西,就转来跟他这个经常出入排练营地的人,想要能拍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个“劣迹”人物。
不过既然他跟徐知寒做了交易,也不会轻举妄动防止把徐知寒拉下水。
徐知寒听他说了这件事,说:“晾他们几天就好了,他们从你这拍不到什么很快就会放弃。”
徐知寒提供了最方便的解决方案,齐憾照做,尽量忽略他们。不过确实,很难忽略,他不喜欢总被人盯着身后,所做的一切都被洞悉的感觉。
燕尧他们的救援活动昨天圆满结束,省里给他们消防队颁发了锦旗,局长自掏腰包请他们吃了顿大餐。
对于某位善良的“好心人”,燕尧故作神秘地说:“我会当面好好感谢他的。”
徐知寒的演唱会买票时间定了,当嘉宾对齐憾来说没什么压力,排练没问题就行,毕竟他要做的也只是弹伴奏而已,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屋里闷在工作室工作。
齐憾起身拿着水杯去倒水,打开房门迎面碰上齐父,齐憾示意了一下杯子,迈着步子去饮水机旁边,问道:“怎么了?”
齐父看了他一眼,长期久坐导致齐憾平添了一份懒散之意,对上齐憾的眼睛才发现齐憾都冒出了一点黑眼圈,齐憾倚靠在饮水机旁边喝了一口水,见齐父迟迟不说话,喊了一句:“爸?”
齐父轻叹了口气,说:“看你又闷着,真不打算出门交交朋友?”
“交男朋友?”齐憾依旧拿着杯子一动不动,目光直视着齐父。齐父无奈,“管你交什么朋友呢。”
齐憾笑了一声,抬起手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刚准备回工作室忽然被齐父拉住了。
齐憾说:“您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我自己有打算,放心吧。”
“明天是你司伯父的孩子生日,跟我指名道姓要你参加聚会,有过节的话,你去好好跟他说清楚吧。”说罢,齐父便松开了他的胳膊。
齐憾不知道司春阳又准备弄什么幺蛾子,本以为上次说得已经够明白了,没想到司春阳敢把事情闹大,都敢闹到父母面前了。
“好。”齐憾答应了。
他连司春阳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全靠齐父发来的位置开车到了楼下,到了门口的时候按下门铃,才响了两声,门就被打开了。
“小叔!”司春阳的笑意扑了齐憾满脸,然后迫不及待地接过了齐憾手里的东西,满怀期待地问,“是送我的生日礼物吗?”
“我爸送的。”齐憾如实回答道,又说了一句,“我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