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郑家是如何对他那个温温柔柔的阿娘坑蒙拐骗拿到手的呢!
这郑家人又是扣下他家借出的钱财,又是瞒下这祖传玉佩的,可见他刚刚骂得是八九不离十,对付这种垃圾,叶西可没什么好心肠。
这家人该庆幸没生在末世,不然打断他们手脚都算轻的。
郑家人无言以对。
这下轮到李大娘气得发抖,却说不出话来了。
她当时确实是贪小便宜,随便找了个由头将叶家阿娘搪塞了过去,没想到会被这几个小杂种抓到把柄,反过来倒打一耙,当真可恨!
人群中有人喊了句:“辛二叔来了!”
南山村的村正姓辛,在族中排行第二,村里小辈都称呼一声辛二叔或辛二爷。
李大娘牙都要咬碎,知道今日之事是不能成了,心中将叶四这个小畜生骂个要死,面上却强笑道:“四郎言重了,阿婶怎么会偷你家东西,这不是冤枉人吗?你阿娘当时确实是有意与我郑家结亲,只苦于我当时拿不出相配的重礼来,想拖一拖着重准备,谁知这一拖就拖到了……”
“嗤。”叶西故意当真老太婆的面,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我叶家可不敢认你这个黑心老妖婆当亲家。”
眼看老太婆气个半死,叶西就高兴,他提高声音:“所以就拖到了你们抄做吃食、拦抢贵客,要强娶我阿姐的时候?你说这话黑不黑心,敢当着你家五郎的面,用他仕途前程发誓么?”
“她不敢。”苍老的声音传来,还算是中气十足。
辛村正背着手,出现在人群面前,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片严肃,“郑家的,手里那东西拿着不烫手?”
李大娘红了眼睛,死死攥着玉佩,尤不死心。
一直插不上话的郑三郎转转眼珠,嚷嚷道:“怎么就烫手了,我阿娘眼花看错了,这是我家的东西。”
“你家个鬼哦,早前四郎阿娘带着的时候,我们几个老婆子可是都看见过,李大娘那时咋不说是自家的东西?”
其余知情人也纷纷附和。
一场争论下来,众人也算是看清了,这郑家是早就犯了红眼病,那心黑着呢。
“地下人的东西也敢拿,不怕人家半夜找上门来!”有人啐道。
李大娘无端打了个哆嗦。
“昧良心的东西!”辛村正喝道:“郑二郎站出来,要么把你婆娘骗了人家的东西还回去,要么就把人送走,我南山村养不出这样烂心肠的来!”
最终,众人逼迫下,郑家阿爹脸涨得通红,抖着手从李大娘手中抠出玉佩来,丢给了叶家。
人群散去,李大娘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回想村里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一口血涌上喉头,嘶哑着声音骂道:“天杀的小畜生,老娘跟你没完……”
得了村正的话,叶南带着两个弟弟果断离开郑家,自然不忘向村正道谢。
村正看兄弟几个一眼,目光在木乔身上粗粗掠过,道:“当年你阿爹阿娘既然在村子里落了户,那就是我南山村的人,有什么委屈的,不用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
叶南一听,果断换了称呼,爽快道:“多谢阿爷。”
他家是外来户,在村子里的根基几乎是没有,而郑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族,根子却早在南山村扎实了,再加上郑家本家是县上叫得出名的,祖上有人在宫里待过,不说在村子里,就是在县上都有不小的分量。
帮亲不帮理,今天这事,若不是有先前四郎公开煎饼方子的举动,村民们也不见得会一边倒站在他们这边,村正更不值当会为了他们兄弟这点事专门跑一趟。
或许也有对四郎将来若是科考高中后能扶持乡里的考虑。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大家愿意得罪郑家帮他们叶家,叶南心里还是感激的。
他也愿意投桃报李,替叶家表态:“阿爷放心,我们姐弟几个从生下来就住在村子里,得大家照顾,早把它当祖地看了,日后有了佳遇,也当赴力相报。”
村正带着人走了,人群也散得干净,落在后面的王三郎才尴尬上前:“今日之事,实在是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