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书房没有通报没人敢大胆地闯入,屏风的遮挡缓解了裴昭樱怕被人瞧见的羞赧,他们青天白日的,从来没有亲密至斯,相拥地纠缠到同一张榻上去……简直像极了白日宣淫。
裴昭樱羞涩难当,索性放纵了本性和一直以来对他的遐想,相拥交颈间,低头咬住了肖泊宛如白玉雕琢成的手指。
这一口,仿佛咬下了肖泊的理智。
不过,他知道这不是该做一些事情合适的地方,仅是浅尝辄止,粗略地划过裴昭樱的肌肤,动作大胆深入,目光灼热,又是白日,娇颜姝色能看得分外清楚。
他主导着他们之间展开的吻,又欣赏裴昭樱的沉溺忘情。
战栗、快乐都从身体里面不受控制地浮起,裴昭樱都不好意思同他说,在这种情况下,她被激起了异样酥麻的知觉,是那么羞人……
她现在凌乱极了,要捂住肖泊的眼睛,不让他见着她的沉溺忘情,肖泊却不许。
单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腕子,再一个翻身,虚虚地将她压在榻上,身体的某一处……让裴昭樱惊恐期待,整个人快被撕开了,无措地发着颤:
“肖泊……”
“阿樱,莫在同我生气了可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见不得人的打算也跟你说,你切莫嫌弃我。我不是一个如你所见的那样惊艳完美的人,我有太多的不堪苦痛,那些……都不是我想在你眼前揭开的。可是你追逐坦诚相见不加隐瞒,那我都告诉你,你会不会,弃我而去……”
正当裴昭樱对肖泊的渴望涌上了一个顶峰,肖泊在她耳边惊惶轻语,掏心掏肺地讲了他所有不安。
裴昭樱打消了所有情欲,用力回抱住他,给他在惊涛骇浪中一点安稳,在尚未组织好语言前,便用行动说明,到了这个时候,情之所钟,她不会和他分开。
热乎乎的滚烫流入她的脖颈,裴昭樱大惊失色。
肖泊……居然哭了?
那么骄傲淡泊的人,在她身上剖开了自己最为不堪的一面,然后哭了?
裴昭樱要抬起他的脸给他拭泪,肖泊不能再丢脸丢尽,固执地埋头不肯起来。
他的哭泣是无声的。
只有眼泪滚烫。
裴昭樱不强求,也给他体面,用尽了全身力量箍住他,让他知道,他不是孤身经受着风雨飘摇,即便以往被丢弃、被厌恶,现在,以及从今往后,都是有她的!
他是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夫君啊……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仅是因为你是我正正经经拜了天地宗庙的驸马,更是因为你就是肖泊啊!我们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是面对着豺狼虎豹,我也觉得安稳自若。每一回,受伤后瞧见你还守着我,我就没来由地踏实,觉得只要有肖泊在就好了,没有荣华富贵、没有大权在握,和肖泊这样两个人一块待着,已是胜却人间无数……”
肖泊流泪,她亦是痛得心如刀绞,抛却了羞涩陈述着心头汹涌的感情,只怕不能把他从深渊中打捞出来,裴昭樱说着,喉头哽咽,疼得要和他一齐流泪。
肖泊抬头,不着痕迹地抹掉了泪痕,嘴唇印在裴昭樱眼睫上,不许她哭。
他的两辈子,都是为了她能够幸福。
如今得了裴昭樱这席话,他死而无憾了。
原来一个人可以用尽生命所有的力量,那么深爱一个人。
父亲出家遗弃,将年幼的肖泊独自留在肖家这个虎狼窝中,这样的伤害肖泊还没有释怀,只是理解了,在前世裴昭樱遇刺身亡后,没有确定的凶手,他血洗了整个大梁朝堂,手染无数条性命,还轻蔑那些人给裴昭樱陪葬不够。
唇齿厮磨,给彼此带来的快乐抚慰渐渐冲淡了悲伤。
肖泊没有进行最后一步,不能在这种地方亵渎了她,但他能够要到的,裴昭樱都给了。
裴昭樱不满地娇吟出声,刁蛮霸道一把揪住肖泊的前襟:
“你这个人,好不公平,我都同你说了为何心悦于你,你却不说,让我承受你沉甸甸的情意,又好似在云里雾里的不踏实……”
肖泊甘愿受她禁锢,轻啄着饱满多汁的嘴唇。
两个人把话说开了,约好了两不相疑、坦诚相待,他不想再对她遮遮掩掩拿话哄骗她。
只是前世今生之说过于匪夷所思。
好像他信口胡诹的一般。
肖泊便想着,只是带过了“重生”一说,将情意原原本本照实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