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没忍住,红着眼眶伏在边上呜呜地哭:
“呜呜呜……殿下,是我对不起你啊,我应该察觉到花房里面点了迷药的,可是花香浓郁,掩盖了这股味道,我没有识破,害你在火场里面不能动弹……”
裴昭樱哭笑不得。
其实,就算没有迷香,她一个人的挣扎也很有限。
这件事一环扣着一环,可恨的另有其人。
她伸出熊掌轻轻拍了拍陆云栖的脑袋,想说她根本没有怪她。
肖泊道:“好了,陆太医不必自责,要不是你多留了个心眼及时让人提醒我,殿下那才会凶多吉少。现在我们还要多
仰仗陆太医呢,殿下情况转危为安,陆太医也可稍事休息,等殿下好了,少不得陆太医的赏。”
陆云栖还不太信,带着爬满泪迹的脸仰头问裴昭樱:
“殿下,你真的不怪我吗?不怪我就点点头。”
事后回想起来,她真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居然连屋内点了迷香都没发觉!
裴昭樱笑着点了点头,相处的时日久了,她看陆云栖就像看自家妹妹一样。
京中的贵女们每个都受了家族规训培养,个个是人精,裴昭樱闺中没有能放下包袱交心的女眷。
以前,还未被皇帝大力启用时,裴昭樱也有几个来往甚密的手帕交,可惜等她身居高位后,大家的相处就变了味道,令她不喜。
陆云栖喜怒哀乐全挂在脸上了,有什么说什么,狗肚子藏不了二两油的憨态可爱,反倒让裴昭樱对着她惬意自然。
裴昭樱就喜欢任用清浅简单的人,麾下的江逾白、金晨宵皆是单纯仗义之辈。
星夜绵长,最适合有情之人伴着烛火温柔絮语,肖泊不愿留陆云栖在这处叙话,误了他们的时辰,三言两语好声好气地把陆云栖劝走了。
陆云栖临走还不忘提醒:“殿下这身子,最近都不能行房中之事!”
裴昭樱:……
肖泊有点后悔没早点送走陆云栖了。
裴昭樱说不上是羞怯还是遗憾,天知道,她还没来得及沾肖泊的身子呢!
光是动一动念头,就觉得是亵渎了他。
“还要睡一会儿吗?”
裴昭樱摇头。
她早就睡够了。
只不过……肖泊眼睛里面遍布着红血丝,不知是守夜熬的,还是浓烟熏的。
裴昭樱碰了碰他的眼尾。
有些情况下,不用开口,却促进了沟通。
她好像实实在在地碰到了肖泊的憔悴与牵挂。
肖泊按住她的手,让她的抚摸变久。
“我的眼睛无事,你不用担心。我……都好好的。”
肉体凡胎,从那么大的火里来去,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