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这才哪儿到哪儿。我还能更疯。”
“所以你别乱动了,嗯?”
沈邈僵住了。
柏舸将下巴放在他肩头。被咬伤的地方虽然表面已经修复了,但压着的时候还是酸胀得疼,在触到沈邈肩峰处突兀的骨节时忍不住“嘶”了一声。
炙热的呼吸洒落在侧颈,但柏舸终于在沈邈无声的抗拒里停下了动作,就这么环拥着对方,在胸膛相贴的心跳共鸣里,慢慢冷静下来。
察觉到柏舸气息的变化后,沈邈总算也松了口气,硬邦邦道。
“起来点儿,你太沉了。”
撞邪了似的野性爆发后再收敛,即使努力掩饰,也不复当初的拘谨。
故而柏舸这次脸都没红,只是耳廓上染了可疑的绯色。
他小心翼翼退后了一点距离,在确认沈邈不会再扭头就走后,才慢慢松开怀里的人,低声道。
“转过去,我看看后面。”
“?”
“我看后背。”
在沈邈狐疑的目光里,柏舸无奈解释。
“我不是那么……禽兽的人,急色到非要此时此地不可。”
在充分意识到近战实力的差距之后,沈邈很快就用冷血一般的理性调节好了自己。
压制掉那些没用的羞耻心,几乎没怎么犹豫的,他转过身,将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开,而后利落地往下一扯,催促道。
“快点儿,赶时间。”
未加丝毫遮掩的后背就这么赤条条地暴露在柏舸眼前。
他不由得呼吸一滞。
瓷白的皮肤在方才激烈的摩擦撞击中硌出了淤青,脊骨凸出的地方甚至因为受力不均而磕得紫红。
局部还有已经破损的缺口,原本被汗水粘在衬衫上结了痂,又在外衣被粗鲁脱下的时候重新撕开,露出新鲜渗血的黏膜。
在这些斑驳的肿胀下,层层叠叠印着淡银的瘢痕,母石的荧蓝走行在更深处,像巧妇织过的线。
柏舸沿着纹路细细辨别着指尖下的质感,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这一片看似完整的皮肤,其实是拼接而来。
那些隐隐发光的印记,居然真的是曾经在沈邈身上留下的针脚。
沈邈并不知晓母石吸收入体后会暴露他身体如此隐蔽的秘密,还以为柏舸的沉默只是单纯出于愧疚。
“行了吗?行了就各干各的吧。”
方才涌动的欲望在他看来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发生了就发生了,这不是他能控制的荒唐,多想无益。
他把衬衫上折腾出的褶皱抚平,又重新把纽扣逐个系好,像是把体面和从容又穿了回来。
“各干各的?”
凉嗖嗖的视线从后面紧紧盯着他。“这就是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