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茶肆更是热火朝天。
望晴阁,则比平时繁忙许多。抚秋前后张罗,早已将望晴阁里里外外重新修整一新,芜夏则每日坐在床前,陪怀晴说话。
怀晴斜倚着鸳鸯绣枕,一层一层剥下紫色的葡萄皮,便已没了力气。自从密室那日中了奇香,怀晴全身瘫软,别说用刀了,连剥个葡萄皮,都是练习好多天的结果。
裴绰这厮——那日后,他从未来见过他。
怀晴愤恨地咽下葡萄,蹙眉道:“明日便大婚了,怎么还不见大人?”
芜夏不知底细,笑开了花,促狭道:“夫人,你这是想我们爷了?大婚前见新郎官,甚是不吉利。”
怀晴沉吟片刻,眼波儿柔媚,指挥丫鬟们将春帐上的帘子放下:“去把你们公子爷叫来,我隔着帘子与他说话。”
芜夏这才正经道:“连日来,公子爷政务繁多,都在外院歇着呢!不曾宿在内宅。”
一番折腾下来,怀晴也觉得全身盗汗,累得摊在榻上,运气调息,半点内力也不听使唤。
她竟这般被裴绰暗算了!
不过密室之行,倒也并非无所获。她获悉陆九龄的存在,还有慕宁的踪迹。
怀晴长叹一口气:“荣仁堂的红灯姑娘,还没回来么?”
“没呢,随大公子去清凉山玄女庙了。”芜夏笑盈盈道:“不过,已托人去清凉山给红灯姑娘送信,她明日一定来观礼。眼下,指不定在路上呢。”
怀晴想了想,附耳在芜夏耳边说了几句,“这般回话,你公子爷定来看我。”
芜夏脸上绯红一片,羞答答道:“唉……这事儿给闹的!”
……
红纱帐,鸳鸯闺。
隔着红绡春帘,怀晴抬眼,便能看见春帐下挂着的安神香囊,摇摇晃晃。
少倾,一个兰芝玉树的玄衣身影停在春帐外。他隔着红纱注视着她起伏的曲线,最后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
“你说,你已有了身子?”
裴绰挑开红纱,正对上那双潋滟无双的桃花眼。
“书房那一夜,”怀晴柔声道:“爷醉酒纵情,怕是忘了?”
“那夫人该请的是大夫,而非我。”裴绰很轻地笑了一下。
“我可不敢请这荔园的大夫,谁知又会给我下什么香儿、什么药的?”怀晴委屈地咬着下唇,显得楚楚可怜,“与我有些缘分的红灯姑娘又不在,实在没有信得过的人。”
“你信得过我?”
“信不过。”怀晴摸着肚子,仰头蓄了点泪意,看得人心一颤:“可你总归是我孩子的父亲,你那么爱慧宝,对我们的孩子,总归会有一丝怜爱吧!”
“我们的孩子?”
裴绰眸子掠过明亮的光彩,好似流星划过夜空。
怀晴撑起身子,半跪于床帐上,个头只抵过裴绰的肩头。
她伸出前臂,一双如玉似雪的胳膊从中衣中划出,绕在裴绰颈后。裴绰的脸逼近她的脸,鼻尖对着鼻尖。少女的暖香霎时笼罩着他。
裴绰抿着嘴,似乎还在等怀晴说什么话。
怀晴却一言不发,一瞬不错地审视着裴绰的唇,顷刻间,忽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