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太太格外喜欢这个味道,香袋传回她手上之后她就捏着不放了:“镇静我一时半会儿感受不到,但是这个味道我真的太喜欢了。劳伦斯夫人,如果有多余的可否匀我一点,我可以付双倍的价钱。”
海瑟尔招手,让远远站着的蕾娜过来,把一个原木色印着简单的英文商标“h&d”的编织布袋拿来,这个商标代表着海瑟尔和多萝西娅,布袋里装着一个香囊,一个精致的棕色小瓶子,和一张小纸条。
“不瞒您说,我没有丈夫和孩子,平常生活也时常觉得无趣。最近我正想尝试开一家芳疗馆,专门提供针对女性的纯天然植物提取精油服务。我认识的人不多,就想着请您有空来给我捧捧场,这份试用装送给您体验一下。”
她又拿出几个相同的袋子,分别递给周围围观的其他太太。这些太太显然对免费试用这种吸引新客的伎俩毫无经验,平白收到这么新奇有质感的香袋后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纷纷承诺等她正式营业后必定上门捧场。
维克多太太更是主动揽下责任:“劳伦斯夫人,不用担心,我在切尔西要好的至少有10位太太,我保证在您开业后把她们都轮流带去。”
说完她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芳疗馆是个什么东西,植物精油又有哪些种类,海瑟尔不厌其烦的给大家解释,忙不过来的时候玛丽也被两个太太拉着参与问答。
“嘿!”
克劳福德端着酒走向露台最外面的栏杆,停在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影旁边。他顺着那人的目光往上看去,就看到那位劳伦斯夫人完美融入切尔西的太太们,在二楼窗户边氛围和谐的讨论着什么。
“啧!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克劳福德表情玩味。
兰开斯特看都没看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来,还派人在前一个路口守着?”
“哎呀,哈哈哈,又被你发现了。”克劳福德毫无偷窥被抓的羞耻感:“我就是好奇嘛,你会对什么样的女人感兴趣。而且你不得不承认,你就是在那位夫人身上花了过多的时间和注意力。给人家客串律师,帮人家找投资项目,还有那个达西,虽然我还挺欣赏他吧,但我真的好奇,你帮他干什么?”
兰开斯特冷冷的扫过来:“你最好别太好奇,你知道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干不下去只能回家去当你的继承人。”
克劳福德立刻识相的闭嘴,他很清楚这个和他勉强算发小的人有多么不按常理出牌,兰开斯特说不定真的会随手捣了他的心血。
不过他也就安静了几分钟,就又忍不住蹭过来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保证以后绝不再打探,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你对那位劳伦斯夫人,到底是单纯的好奇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他这个问题问得太过火,说完就自觉退后两步,以免兰开斯特一脚踹断他的小腿。不过兰开斯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依旧沉默的在黑暗里注视着二楼的灯光。
就在克劳福德以为他再也不会说一个字的时候,兰开斯特开口了。
“是一个目标。”
“啊?”克劳福德又不怕死的凑过来:“什么目标?追上她是你的目标?可是你也没怎么行动吧?而且我一直以为你的目标就是当上大法官,你曾经可是一睁眼就开始看案例的人。”克劳福德满腹疑问。
兰开斯特松了松领结,从路过的侍从端着的托盘上拿过一杯酒:“当上大法官只是我没有目标的时候,能找到的一条还算有挑战性的路。而且真正以此为家族使命的人已经死了很多年。”
说到这个,克劳福德也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他迟疑了片刻,说道:“两周前我去伯明翰视察我的工厂的时候,看到那位了。”
重返伦敦17
兰开斯特阴沉的看了他一眼,克劳福德有一瞬间觉得空气都要冻住了,他下意识放轻声音。
“她…看起来过得不是很好,牵着一个孩子,怀里还抱着一个,目送着丈夫出门,他们都穿着很廉价的衣服。我打听过了,她的丈夫刚刚被上一家工厂开除,当时还在寻找新的工作。”克劳福德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兰开斯特的神色。
“听起来他们的感情仍旧很不错。”兰开斯特收回目光,语气几乎没有起伏。
“拜托,一个公爵的女儿…”
“那是她的选择。”兰开斯特打断了他。“每个人都有权利服从个人意志,而不应该插手别人的人生。况且我已经在她的恳求下把我那个连英国法都没翻开过几次的侄子送进最高法院学习了,不是吗?”
克劳福德公正的评价道:“你虽然把他送进去了,但并没有指导管教过他,你连他每天逃课干什么都不知道。”
“连最基本的游戏规则都不遵守,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又或许是继承了他父亲的顽劣和他母亲的逃避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