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悉闻言眼睛一亮:“他的画这么值钱?”
“艺术品这个东西吧,价钱其实要看作品是否符合购买者的喜好。”费尔南多说。
闵悉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说来也是可怜,多少著名的艺术家生前生活潦倒、贫病交加,等他们去世后,作品却被炒成了天价,可惜他本人却看不到,享受不到了。
好在云霁画画也就是兴趣爱好,并不需要靠这个来养活自己。
他的画之所以值钱,不就是因为在欧洲是独一份么。
等云霁送完最后一桌客人上楼来的时候,闵悉和费尔南多正在聊梅洛勋爵的事。
“……就是一群被削爵的落魄贵族,混到如今连吃饭都成问题了。但又不甘于现状,想通过别的渠道再次崛起,写了很多诗歌献给陛下,希望能得到陛下赏识。西芒也热爱诗歌,于是就跟这群人结识了,还帮忙给陛下呈送过诗歌。可是陛下并不喜欢诗歌,他觉得想要功绩,就该去入伍从军。”
闵悉心想,梅洛勋爵的气质跟诗人好像有点不搭界,他那群朋友倒是挺符合。
费尔南多接着又说:“他们要是光写诗就算了。陛下刚亲政那一年,我们和大吕宋在海上发生过一场不小的冲突,我们吃了亏,损失了四艘船,国王亲自与大吕宋交涉也未得到赔偿。这帮酸腐诗人凑在一块,写诗暗讽陛下太过年轻,缺乏执政经验,应该等成年后再执政,彻底得罪了陛下。”
闵悉猜测,这帮人怕不是受了谁的指使才这么说的。
进宫
费尔南多说:“那就是一帮蠢货!他们对政治一无所知,不过是想当然罢了。陛下刚刚亲政,比谁都更想证明自己,然而谁能料到我们如今的境况呢。他们以为我们在海上只有大吕宋这一个敌人,事实上,荷兰和英国就跟草原上的鬣狗一样,随时都在趁火打劫。我们国小力单,无法与大吕宋决一死战,因为那样只会让荷兰与英国得利。这帮酸诗人以为国与国之间的竞争,就如同小儿打架呢。”
闵悉说:“梅洛勋爵不至于犯糊涂,跟着这帮人瞎起哄吧?”
“他倒不至于,但他跟那群人熟啊,所以很不得陛下所喜,若非他是侯爵唯一的继承人,怕是勋爵都要换人了。”费尔南多说。
“那他怎么还跟这群人来往?我看那些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一群贪小便宜的人。”闵悉说。
费尔南多说:“就是这样一群人。西芒是个特别好面子的人,人家一来求他,他就抹不开脸,不懂得怎么拒绝人,云这次替他把那群人挡了,倒是省了他的事。”
云霁说:“没给他添麻烦就行。”
“添什么麻烦,他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费尔南多说,“对了,云,你画的马儿太好看了,帮我也画一幅吧,我付报酬。”
云霁看一眼闵悉,闵悉笑道:“男爵给你100雷亚尔的润笔费呢。”
云霁也吃了一惊:“这么多!”
费尔南多说:“主要是我太喜欢你给陛下画的这马的风格了,想要你给我的爱马也画一幅画。”
云霁答应下来:“好!”画画能挣钱,他当然乐意了。
“那明日我便来接你们去王宫,你们早点休息。”费尔南多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了。
云霁回到阁楼上,拿出刻刀篆刻他的闲章,这是子刻出来,在落款处盖上章,那幅《奔马图》就算正式完成了。
可惜欧洲没有印泥,闵悉给他想了个办法,用红色的矿物颜料替代。再将颜料兑橄榄油搅拌均匀,用棉花吸收,做成粗糙版的印泥,颜色自然没有朱砂印泥那么纯正,也勉强能看了。
等云霁给画盖上印章的时候,闵悉早已入睡了。
等到,闵悉满意道:“嘿嘿,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嘛。可见办法总比困难多。”
云霁将画卷起来,因为只买到了生绢做底托,装裱上下的丝绸并不好找,所以他们还是没有给这画做卷轴,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弄吧,要是没有,直接镶画框里也未尝不可。
早上没有去买菜,就做了几个鸡蛋灌饼,正要吃,费尔南多就到了:“特意来得早一点,好在你这里蹭顿早饭,今天吃什么?”
“鸡蛋灌饼。”闵悉放下咬了一口的鸡蛋灌饼,起身,“你们先吃,我再去做几个。”
费尔南多吃着香喷喷的鸡蛋灌饼,满足地感叹:“怎么同样的食材到了你们手里,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你的手是不是被天使亲吻过?”
闵悉哈哈笑:“可能吧。”说起来还是要感谢祖上阔过,大一统完成之后,中国历史就进入了长久的稳定发展,虽然中途也有短暂的分裂和动乱,但绝不会像欧洲各国散装了几千年都统一不起来。弹丸小国打来打去,百姓生存都成问题,能填饱肚子已经万幸,哪里还顾得上满足口腹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