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年带着怒意的眼神无差别地扫射时怀白和陈信:“还有你,你笑什么?”
陈信:“没……没什么。”
江熙年以前是个活爹,现在遇到了个坑爹的,只能用手生无可恋地捂住自己的额头,一脸无欲无求。
真真是多事之秋识人不善。
宋家的势力同江家平分秋色,不同领域各做龙头,王不见王,但是这并不意味把宋迟打成这样可以没有任何的交代。
再过几日还是换届大会的选举,艾比尔学院学生会也有少一部分人和宋迟交好,义气行事这东西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
宋迟也是硬茬,谁知道为了报复会不会背后使什么小绊子。
曲宥待在一边,看着江熙年苦恼的样子,曲大小姐仗义发声:“熙年哥哥,你就别怪小怀白了,也是因为宋迟这个混蛋先骂你,小怀白气不过想帮你出气才打了他的。而且不是宋迟自己说,是较量吗?如果小白不打他,那么被打的就是小白了。”
时怀白的嘴还被江熙年一把握着,只能发出“werwer……”的声音,大眼睛滴溜滴溜的一眨一眨,好像是很委屈的模样,眼角带着一抹极不容易被察觉的艳色,直勾勾地盯着江熙年,还点头如捣蒜。
江熙年一愣,把自己捂着时怀白嘴的手收了回来,脑子里面还是苦恼,和浆糊一样:就算时怀白是为了自己,那也……未免太不知分寸了吧,点到为止都做不到。
但是……好像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自己才这样。
脑子里面好像突然起了波澜,涟漪扩散到难以预料的深处,江熙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进去道歉。”
“好。”
时怀白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腿迈出去一半,还没落地呢,江熙年无奈的声音又在身后传了出来,提醒道:“汤带进去。”
也许是对时怀白的破坏力深有体会,江熙年彻底成了一个老妈子。
出于对时怀白的不信任,江熙年话都是怼着时怀白的耳朵说的:“喂着喝,知道了吗?”
江熙年敢断定,要是自己不说这句话,时怀白可以把保温桶不走心地扔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没礼貌地抬腿就跑。
“态度好点。”叮嘱完最后一句话,江熙年终于心累地闭上眼睛养神。
陈信端端正正地杵在他旁边,无不担忧道:“宋迟应该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江熙年也很头疼:“运气好的话,是不会的。”
因为宋迟比自己道德,不同于自己的睚眦必报,宋迟只是冲动,一冲动什么都做得出来。
宋迟的道德观念是随着他的脾气变化的,一在气头上,粗鲁和野蛮占据上风,理智才会被焚烧殆尽。
所以江熙年才叫时怀白带着汤去道个歉,把人的脾气顺下来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江熙年眼神阴寒地望向时怀白的背影,心道:好奇怪,若在以前,他会本能地撇清与时怀白这个闯祸精的关系,如今他竟然在费心筹谋替时怀白解决麻烦。
好……奇怪。
宋迟伤得不重,最狼狈的不过是那张脸。
正因如此,这耻辱才更叫他如鲠在喉,恨不得将时怀白啖肉饮血,方能解恨。
尽管没事,但是他还是幼稚,摆着谱儿。
此刻,他正恶狠狠地刷着学院论坛,手指翻飞,泄愤似的飞速敲击: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