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年看着时怀白的眼神越来越灼热,难以言明的情绪慢慢发酵。
他想到自己?小时候,父母对自己?的要?求一直很高,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他并没?有犯错的权利。
所以他做的一切事情,要?么绝对正确,要?么他自己?有把握把一切肮脏藏得天衣无?缝。
他以为自己?撕开?斯文?败类的假面,露出怪物的灵魂,会让时怀白害怕,会让时怀白觉得自己?恐怖至极。
但是时怀白没?有,自始至终时怀白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本性是如何的卑劣,他只是很伤心:伤心自己?骗了他,伤心自己?瞒着他。
江熙年不禁想:如果自己?一开?始面对时怀白的就是自己?的本来面目,时怀白应该也会跟在自己?身边吧。
时怀白微微仰头,鼻子?一皱。
看样子?倔强而又坚韧,如同雨夜里纯白的茉莉花,春风吹又生的野草。
江熙年抿了抿唇:是的,就算时怀白受委屈了,就算时怀白被自己?欺负了。
善良的时怀白甚至不想挑拨自己?和?爷爷之间的关系。
时怀白坚定地看向?江老爷子?:“他会改的,对不对,熙年。”
江熙年已经彻底不想装下去了,如果再装下去,哪天不一小心暴露自己?的本性难移,依旧会伤害到时怀白。
他再也不想温水煮青蛙,他只想要?快刀斩乱麻。
“不,我改不了。爷爷,就算再怎么说,这辈子?我也会和?时怀白永远纠缠不休,是的,要?是得不到他,我就会变成一个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和?那时决定把时怀白关在小岛上的自己?一模一样。
要?是宋迟没?有找过来,要?是宋迟没?有和?自己?的父母告状,江熙年并不保证后?面自己?接下去会对时怀白做什么。
他本性卑劣,无?可救药。
江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你……”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被别人连连称赞的孙子?会是这样的人。
时怀白义?愤填膺:“他现?在已经这样了,比起他喜欢谁的问题吗,更重要?应该是他现?在谁也不能喜欢了的问题。”
时怀白苦口婆心:“熙年啊,虽然这种事情难以启齿,但是还是不要?讳疾忌医才对。”
最?后?,时怀白这位伟大的龙傲天替江熙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也不是治就能治好的。”
“既然是你说的,这辈子?要?和?我纠缠不休,那……”
江熙年怒火中烧,却还是硬着头皮听时怀白又要?讲什么屁话?。
“时怀白,你再说我不行试试!”
时怀白语气坚定:“我也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更亲近一点。”
霎时间,愣住的变成了江熙年:“欸?”
他的眼睛微微瞪大,明明带着眼镜,却还是觉得眼前是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剪不断理还乱,无?数的思绪纷飞。
他咽了咽唾沫,明明千万思虑,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最?后?他只能听见自己?的胸膛里心脏“通通……”地跳跃着,心如擂鼓。
更加亲近的关系?
是什么意思?
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在自己?之前还亲了时怀白的情况下,时怀白今天和?自己?说要?更加亲近,除了这个意思能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
时怀白最?后?还是放弃不了和?自己?的感情!
“好。”江熙年伸手摸了摸时怀白的眉心:“你想要?的一切亲近的关系我都会满足你。”
江老爷子?也是一愣。
经过这短短几天的相处,他已经看出来了:时怀白是一个很聪明乖巧的孩子?。
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甚至为了讨好自己?,吃不下了也要?吃,每次吃饭都要?夸自己?厨艺好。
现?在想起来,这一切是不是时怀白卑躬屈膝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