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将围巾往下拽了拽,小幅度呼口气。
尽管没有发出声音,沈砚舟还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很热?”
“还好,我今天穿得厚。”
尽管妈妈给他买了那种摸起来薄薄的穿着很暖和的羊绒衫,纪攸宁还是习惯在里面加秋衣秋裤,室外走着不觉得,密闭空间内吹着空调,就有点热了。
他正打算把围巾取下,周围的温度明显有所下降。
“我调低了空调,现在感觉好点了么。”耳边传来询问。
纪攸宁连连点头,“好多了,谢谢沈先生。”
“不客气。”沈砚舟随即更正他这个称呼:“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沈先生这个称呼是不是太见外了。”
那要怎么叫。
纪攸宁:“沈哥?”
“我叫沈砚舟,直接叫名字或者砚舟哥哥,都可以。”
“好的,沈哥。”
沈砚舟:“……”
罢了,沈哥就沈哥吧,总比硬邦邦的沈先生好。
独自消化完,他又从身旁的纸袋里取出一盒药膏,“之前就发现你手上开裂了,抹润手霜效果不大,还是擦点药吧。”
纪攸宁顺着他的话低下头,不由地缩了缩手。
他的手很难看,哪怕捕鱼的时候会戴专用手套,长时间浸泡在海水里,皮也会变皱,每到冬天风一吹很容易开裂,严重的时候还会流血。
今年,已经很好了。
对方好心送药,纪攸宁也没有多矫情,道声谢接过去,“这药膏多少钱?我转你吧。”
“不用了。”沈砚舟顿了顿,再问:“你会涂么?”
“会的。”
涂药还不简单。
“医师跟我讲了手法,我教你吧。”沈砚舟像是压根没听见他那两个字,打开药盒,挤黄豆大小的一粒,伸出手,“你的手在哪里。”
“我会……”算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纪攸宁磨磨蹭蹭伸出一只手碰了碰他的手背,沈砚舟抓过去,点涂在他开裂的指腹上,打着圈按摩直至膏体完全吸收。
其他手指,依葫芦画瓢。
纪攸宁起初很不适应,忍过那一阵倒也没什么,“下次,我请你喝奶茶。”
“好啊。”沈砚舟弯了弯唇,叫他换只手,不着痕迹地又问:“那位也不知道给你买药么?”
“那位?谁啊?”
“你……邻家哥哥。”
“不用他买啊。”纪攸宁实话跟他说:“我姥姥以前也给我买了药,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去捕鱼了,没用。”
就算在北海养好了,等他回去,也是一样的。
“擦一擦,总比不擦好。”沈砚舟不禁唾弃,找的什么男朋友,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还不如趁早踹了!
抹完最后一根手指,沈砚舟拧紧药膏一并塞他手里,话里有话:“找人,还得找会疼人的,只会嘴上花言巧语,哪比得过脚踏实地干实事的,你说是吧。”
纪攸宁赞同地点点头。
姥姥也经常这么跟他讲,不要投机取巧,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