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桌下还放着几只红塑料袋。
“鹤青哥!”
纪攸宁扶着他往窗边走,靠近以后喊了一声。
男人抬起头,微笑示意。
居然这么能忍?
沈砚舟不禁在心里咂舌。
耳边紧随其后传来一声自我介绍:“沈先生你好,我叫许鹤青,宁宁的哥哥。”
言语简洁,落落大方,没有表现出丝毫敌意……是个硬茬。
沈砚舟继而也笑着伸出手:“沈砚舟。幸会。”
两手交握,客客气气。
许鹤青先收回手,“坐下说吧。”
纪攸宁扶着人坐到对面,不等他开口,赶紧就问家里的情况。
每次打电话给姥姥,都说好。
纪攸宁不放心,总要再问过一遍。
“放心吧,阿婆好着呢,知道你今年不在家过年,村长还特地送了年礼去瞧她,年前扫尘,老张叔怕她逞强一个人去爬梯子,叫你后庆哥到家里去给阿婆帮忙。”许鹤青简要说了说,又道:“都好着呢。”
这回纪攸宁放心了。
提到老张叔,不免问一嘴跟他同一天结婚的后庆哥,“嫂子哪儿的人啊?多大了?”
“我没去打听,倒是听我奶说是镇上的,跟你后庆哥是初中同学,后来阴差阳错叫你张婶儿娘家嫂子给介绍过来了。”许鹤青顿了顿,“你后庆哥可高兴了,结婚那天嘴恨不得咧到天上去。”
纪攸宁也跟着高兴,可没一会儿情绪就低落了下去。
可惜,他没看到。
沈砚舟很快察觉出他的异样,“宁宁……”
“他是开心,我这儿就倒霉咯。”许鹤青立时把话接过去,叹了声长气,“酒席上认识不认识的,都开始催我了。”
说着幽怨地看向纪攸宁,“连你姥姥也跟着掺和。”
掺和什么?
催婚?
沈砚舟眉头一皱,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只听对面的人继续叹:“自打吃完你后庆哥的酒席,我奶奶就急了,和你姥姥见天儿地来给我介绍对象,三天相八场,八场啊!”
他面对那些姑娘和媒婆亲戚,陪笑陪地脸都要烂了。
纪攸宁却是个没良心的,非但没有任何安慰,还催:“那你赶紧找,找到对象,奶奶就不急了。”
一句晴天霹雳,劈中两个人。
沈砚舟愈发感觉不对,怎么会有人心平气和,甚至笑盈盈地劝前任再找对象?
他扯了扯纪攸宁袖子指向对面,事到如今不禁想问:“他是谁?”
纪攸宁:???
沈砚舟深吸口气,重复:“对面这个人,是谁。”
“我邻居家哥哥啊。”
纪攸宁摸了摸自己额头,又去摸他的。
体温正常,没发烧啊。
沈砚舟沉下声:“只是邻家哥哥?”
“不然沈先生以为呢。”许鹤青虽在跟纪攸宁拉家常,却不忘关注他的反应。
进门时就觉得,这位大少爷穿的未免过于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