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走进猫房,熟练地卷起袖子蹲在猫砂盆前,抄起小漏铲,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浪里淘沙。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从外打开。
早上不都是他来喂猫么?
宁宁怎么来了?
他赶紧将压在头顶的盲镜戴回去,回头却看到是姥姥!
“您……”字还没说完,沈砚舟赶紧咽回去,“宁宁?”
“是我。”
老太太轻声细语地说。
沈砚舟这才像通过声音辨别出对方,“姥姥啊,这么早,您怎么来了?”
“宁宁叫我来喂猫。”
宁宁?
沈砚舟甚是疑惑:“宁宁不是还在睡么?”
“昨儿晚上说的,叫我今天早上七点半过来。”老太太分外拘谨。
方言里夹杂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沈砚舟勉强理解了那句“七点半”。
七点半确实是小五吃饭的时间,但这些事,一般不都是他来做么。
宁宁叫姥姥过来……
“既然这样,麻烦姥姥给小五碗里添点粮吧。”沈砚舟伸出盲杖戳了戳靠墙一排的幼猫罐头和干粮,“罐头打开倒进碗里就好,干粮得用温水泡软了,小五现在还小,其他粮等它再大些喂。”
老太太应声跨进屋里,不用怎么找,就看到旁边一箱罐头和拿夹子夹起来的猫粮袋,袋子上都另外做了标签,里头一把铲勺,满满一勺就够了。
大概过了一夜,味道基本散了,小五跟在人脚边跑来跑去。
沈砚舟回头看了一眼,跟着问起另一只橘猫的情况。
有了话题,老太太就跟打开了的水龙头,“小橘不挑,宁宁寄回来的那些都吃。”
“能吃好啊,能吃是福。”沈砚舟附和一声,接着又道:“不过猫还是要运动运动,多走走路,减减重。”
“诶呦别提了,小橘懒得哟,就堂屋到门口那段路,出了门就不肯走了。”
水龙头一开就有些关不住,从小橘说到小五,又提到纪攸宁……
纪攸宁在床上赖了足足半小时,直到八点慢悠悠起床,洗漱完开门出去,小五就坐在房门口,明显吃饱了,愉快地甩着尾巴。
蹲下去勾着它的下巴挠了挠,楼下传来姥姥的说笑声。
“……小时候跟着他鹤青哥去海边捡螃蟹,被螃蟹钳子夹一手,一路哭着回家,逢人就说活不了了。他鹤青哥抱着被他扯断钳子的螃蟹在后头追……”
在说他的糗事。
纪攸宁抱着小五蹲在二楼栏杆扶手边,脑袋恨不得埋进猫猫怀里。
说了好一阵,就差将他尿床也说出来,纪攸宁急忙喊“姥姥”。
声音一停,老太太偏头往楼上望过去,“宁宁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