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姥姥。”他跟着叹一声,“她昨天瞧见我揪你耳朵,以为我在欺负你。”
沈砚舟一顿,“就为这?”
“这还不严重么。”纪攸宁有点炸毛,“明明是你先捉弄我的,到头来反而是我有苦没法儿说了……都怪你。”
三个字,说得极轻。
嘴上怨怪,听着却好像在跟他撒娇。
沈砚舟当即就认,“是是是,都怪我。”
没想到他会认得这么快,纪攸宁打了一摞的腹稿当即都卡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死他了。
不行,可不能就这样轻轻揭过了。
他继续板着脸,语气微酸:“姥姥现在对你可比对我上心多了,还特地叮嘱我,叫我别欺负你呢。”
沈砚舟立马听出其中意味,连忙道:“姥姥这是爱屋及乌,要是没有你,她哪会对我这样好。”
怎么说,都有理。
纪攸宁越发郁闷,干脆不讲理,“反正婚前协议上写了,不能接吻,也不能拥抱,现在把手给我撒开。”
话音刚落,腰间那只手抱得更紧了。
沈砚舟极有眼力,“宁宁我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沈砚舟仔细想想他之所以这么生气,还是为昨天的事,眼珠一转道:“下次想亲老婆,提前打报告。”
纪攸宁一时愣住,面露困惑。
是这个问题么?
……好像是吧。
他随即端着脖子下台阶,“这还差不多。”
凌厉上挑的凤眼里漾开浅浅笑意,沈砚舟不禁想,他老婆真是好哄。
跟着就道:“报告老婆,想亲一下。”
这话压得很轻,像在耳边轻呢。
纪攸宁恍恍惚惚地,盯着两片唇瓣中间的唇珠,被妖精蛊惑了似的点头,等清醒过来,整个人被抱着跨坐在他腰上。
一只脚上还勾着拖鞋,将掉未掉。
他歪头瞟眼这个面对面的姿势,不自在地动两下,面上随即覆了层影子,将床头灯光挡了个严实。
沈砚舟一手托着他后腰,一手抵在唇间,耐心询问:“这里可不可以亲?”
纪攸宁登时涨红了脸,小声应“可以”。
沈砚舟凑过去亲了亲,那只手随后一路向下,滑到喉结,“这里呢?”
纪攸宁又点点头。
之后每到一处,沈砚舟都要停下问。
渐渐地,那件洗完澡刚换上的居家衬衫一颗扣子一颗扣子慢慢解开,滑落至臂弯挂着…………
第二天,
纪攸宁不出意料地起晚了。
醒来的时候,旁边早已经没人。
他揉揉眼爬起来,衬衫擦到某处时,疼地眉头一紧,抓住衣角撩起一看,都肿了。
平时反应慢半拍的人,这会儿也只花了不到三秒,就想起了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