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沈氏因这些天的流言损失了多少么。
“一家人?谁跟谁一家人?”沈砚舟问他:“二叔跟三叔是一家人么。”
沈知远眼中忽地闪过一道精光,“你要对付老三?”
沈砚舟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管怎么说,三叔都是爷爷的亲儿子,又那么年轻,身后还有苏家……二叔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只不过现在,沈默中刚进沈氏不久,还没有被他拿到错处而已。
沈知远思忖再三,“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人……”
话刚说到一半,沈砚舟忽然摘下盲镜,露出那双久违的极具攻击性的凤眼,“二叔,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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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沈知远才从书房出来。
正准备下楼,迎面碰上纪攸宁。
纪攸宁下意识想往旁边躲,脚刚踏出去,转了个弯又收回来,规规矩矩喊:“二叔。”
向来视他如空气的沈知远,罕见地点了点头。
等他走后,纪攸宁狠松口气跑去找沈砚舟,“太吓人了,他居然看得见我。”
沈砚舟愣怔片刻,噗嗤一笑,“你这是什么话。”
“本来就是啊。”纪攸宁详细生动地给他展示了一遍刚才的事,“不仅看得见我,还冲我笑了一下嘞。”
他接着问:“你们说了啥?你给他吃药了?”
“瞎说什么。”几天来,沈砚舟难得露出点舒心灿烂的笑,抬手弹了下他的额头,“我问你,你觉得我二叔这人他想要什么?”
纪攸宁抱着额头想了想。
他跟沈二叔又不熟,平时半句话都说不上,哪里知道他想要的东西。
随便猜了一下,“要……沈氏?”
“宁宁真聪明。”
沈砚舟抱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作为奖励。
接着继续道:“既然他想要,那咱们给他就是。”
老爷子以沈家利益优先,身为他的儿子,为什么不可以为了利益奔走。
“你一说,他就同意了?”
纪攸宁怎么那么不信呢。
沈砚舟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鼻尖,“我还跟他说……我生不了孩子,没有继承人。”
那么百年之后的遗产谁来继承呢?
自然是遵照遗产法。
当然有个前提,是没有任何遗嘱的情况下。
不过百年之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
沈砚舟只是给他画了张饼。即便这个饼极其空泛,要是能顺利除去沈默中这个威胁,他分得家产的几率也更大些。
权衡利弊后,沈知远识时务地不再掺和进这件事,没两天就以拓展海外业务为由离开国内。
走之前还不忘耳提命面沈昭岐明哲保身。
“知道了爸。”沈昭岐虽然能力不足,大事上,脑子还算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