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攸宁盯着他嘴巴一开一合,下意识就问:“之前为什么把厨房改了?”
问出口,沈砚舟不说话了。
察觉到不对,他立马转移话题:“我去看看小五。”
跟着就要起身,搭在腰间的手却没有半分松动。
许久之后,沈砚舟才挤出一点笑,“我妈生前就爱在厨房整点小吃,烤饼干、雪花酥、千层蛋糕……小时候放学了,进门往厨房望,准能瞧见她。”
纪攸宁抿了抿唇,“沈哥……”
“没关系,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他抱紧了人,又道:“改厨房要不了多久,到时候你亲自去选几个阿姨过来,也省得她们整天跑来跑去的,好不好?”
“……好。”
“今晚早点睡,明天还要去训练呢。”
沈砚舟抱了有一会儿松开,难得的没再闹他,纪攸宁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亲亲他。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一触即离,却叫沈砚舟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宁宁……”
你在心疼我么?
刚想问出口,纪攸宁急急忙忙走出房间。
小五就坐在门口,他赶紧领着去猫房,往猫碗里又添了满满一碗纯净水,以防小五半夜口渴。
“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沈哥。”他低声跟小五念叨,“也不准再把爪子伸进他喝水杯里。”
小五坐在一旁,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地毯,忽然停下不动,转过脑袋望向半掩着的房门。
—
时隔大半月,纪攸宁又到泛悦开始常规训练,偶尔接几个林语书介绍的单子。
除去培训上课的费用,一个月到手也有六千多。
纪攸宁挺知足的,他花不了多少,每天接他上下课的司机是沈家雇佣的,不用他额外再付钱,寻常吃饭也都在沈家,中午在泛悦免费。
算是谢云策给的一点小补偿,原本是连培训费用也一起免了,毕竟之前在泛悦出了那样的事。
纪攸宁坚持要给,怎么说林琳姐认真教过他,不能叫人家白忙活。
何况楚知遥那事真论起来,也是泛悦遭灾。
想到这,出事那段时间纪攸宁就疑惑,那个讨厌的赵家二少爷是怎么知道楚知遥跟他的事?怎么这么巧,以前欺负过他的人和欺负沈哥的人扯上关系了?
纪攸宁用他不太能转开的脑子仔细想,单肩背着包,转角就先撞上一个人,赶紧往后退两步抬起头,“三叔?”
他愣了片刻,扯开嘴角正要打招呼。没等开口,对方好似看不见他大步离开。
怎么回事?
最近不是挺好的么?
上次还跟姥姥有说有笑,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纪攸宁不禁想,是不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一连三次。
每次遇到人都遭冷脸,纪攸宁实在没辙,回去以后把这事告诉沈砚舟。
哪知他听完了,表情都没变。
“宁宁不必在意这些,做自己的事就好。”
“我知道。”不管是姥姥还是沈砚舟都说过无数遍,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纪攸宁也深谙这个道理,“只是……”
“他不是对你。”沈砚舟多跟他透露一点,“他外祖家最近事多,难免烦心,咱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