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茵遇上几位交好的太太,反手将女儿塞给纪攸宁,“宁宁,看着妹妹,别叫她乱跑。”
”可是我……”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纪茵就加入了太太们的聊天中,偶尔望过来几眼。
纪攸宁牵着妹妹不知所措。
好在林语书没一会儿走过来,放下酒杯,将抓着纪攸宁手的糯米团子抱到怀里。
“哥哥?”
“哥哥看那边在表演魔术,糖糖想不想去看?”
“想!”
林语书抱着人转身,压低声线:“自己机灵点。”
他不说还好,纪攸宁更紧张了,僵硬地点了两下头,腿已经开始发麻。
这是他最后能逃出去的机会。
一定要回家。
姥姥和小橘还在家等着。
纪攸宁一边观察周边情况,一边不动声色往边上挪,会场入口不断有穿着富贵的人进出,猫着身不注意溜走,应该不至于那么快发现……
他故作镇定,然而没走几步,原本嘈杂的会场突然安静下来。
只见入口处进来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手持细杖哒哒往前探路。
距离近的几位千金少爷,挡住嘴小声议论:
“他怎么来了?”
“既然看不见,干嘛还来凑这份热闹。”
“听说他手里的项目都快被瓜分干净了呢。”
“再不出现,怕叫人忘了呗。”
……
纪攸宁重复喃喃那些关键词“看不见”、“项目被瓜分”,眼睛越瞪越大。
突然哐当!一声。
窃窃私语冷不丁被打断。
男人不知怎么就摔倒了,纪攸宁瞧得分明,旁边有一只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脚。
“好端端地,大少爷怎么摔了?”始作俑者倒打一耙,脸上的笑也不晓得藏一藏。
沈砚舟借着到处摸盲杖扫上一眼。
原来是赵家的败家子,很好,他记住了。
赶明儿就叫赵家……
一手之外就快摸到的盲杖忽地被人拿起。
沈砚舟阴狠地眯了下眸,没等抬头,盲杖又被塞回手里。
“你还好么?”
早在二十分钟前,沈砚舟就已经到了。
人来车往的地下停车场一角,贴有防窥膜的车内,总算舍得摘下那副盲镜。一页页翻阅着平板上的名单,其中不乏一些老牌豪门和后起新贵。
“二爷到底是二爷,沉得住气,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相比之下,他那个继承人就有点不够看了。”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往平板上虚虚一点,“最近闹得沸沸扬扬那事就有他的手笔,不过仅限于这件事,至于三个月前那场车祸,目前还不确定是不是他干的。”
事发路段无巧不巧处在监控盲区,之后沈砚舟又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再查就难了。
“……话说他那个小儿子不是一向跟你要好么。”好友谢云策收回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