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带着一丝微薄的惊疑的声音在昏黄灯光中响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禹北珩被灯光晃了晃神,过了会儿才撑起身,混乱的思绪中,一个名字未经大脑,本能地脱口而出,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熟稔和一丝……困惑?
“小螃蟹……”
叫出这个名字的瞬间,禹北珩彻底僵住。
小螃蟹?
小螃蟹……是谁?
禹北珩:……???!!!
赔偿
禹北珩的突然闯入让谢璜指尖一颤,惊疑的目光投向地上略显狼狈的男人。
第一个念头不受控地冒出来:他又想包养自己了?随即被否定。禹北珩说一不二,况且,自己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价值?
另一个猜测瞬间攫住了他——禹北珩知道那个秘密了?
以禹北珩在京市只手遮天的权势,这并非不可能。谢璜脸色微白,攥着被角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三个月的身孕,肚子快藏不住了。这里是禹北珩的地盘,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搬家,势在必行。
禹北珩全然不知这几秒间谢璜心头的惊涛骇浪。酒意稍散,看清那张脸时,心头莫名一悸,脑中突兀闪过念头:怎么瘦成这样?
这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古怪。不过,他怎么在这儿?饶是禹北珩脸皮厚,此刻也觉尴尬,索性借着酒劲,大着舌头掩饰:
“我的房子,我不能来?”他撑着起身,身形晃了晃,残留的酒精让他一个踉跄,直直朝谢璜扑去,“你这是什么表……”
“情”字未出口,谢璜已本能抬脚一抵,正踹在他小腹。
“唔!”禹北珩身形稳住,眉头却狠狠拧紧,倒抽一口冷气。嘶——这人是想他断子绝孙?!
谢璜迅速收脚,垂眸掩去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声音低而平静:“……抱歉,禹先生。你不能倒我身上。还有,这房子,你之前说送我了。”虽然他没想要。
那声细弱的“抱歉”莫名堵回了禹北珩的怒意,心头反倒窜起一股躁动。更诡异的是,小禹北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精神起来……果然是妖精!禹北珩昏沉地想,盯着谢璜微蹙的眉,鬼使神差地,他忽然不想走了。
见他杵着不动,谢璜抬眼,眸中只有一丝纯粹的困惑:“…禹先生还不走?”
禹北珩有些无语,说好的对他用情至深呢?这逐客令下得可真干脆。
“我受伤了。”禹北珩捂着被踹的地方,语气无赖,目光迷离地觑着他,“啧,真疼。”
谢璜眨了眨眼,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耍赖的人是否真是禹北珩。印象里,对方喝醉后脾气虽差,但两人相处多在床上,这般模样倒是少见。
见他毫无表示,禹北珩面子有些挂不住:“喂,你踹了我!”他夸张地伸出三根手指,“总该给点赔偿吧?”
谢璜平静地“哦”了一声,顿了片刻,才不紧不慢道:“我没钱,你知道的。”
禹北珩一噎,反倒觉得这人呆愣的样子有点…顺眼?话已脱口:“那就肉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