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期间,她更是不曾和谁亲密过,和普通的朋友恪守礼节,和交情好的朋友可以谈心开玩笑,但不会有更近的距离,仿若君子之交淡如水。
那两位前任,和她也仅仅止步于浅浅的亲吻,其余时候,和普通朋友无异。
朋友聚会时,偶尔会有人说些带颜色的段子,但只要不过分,也无伤大雅,薛絮只是听过笑过便忘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需要亲密关系来慰藉心灵的。
但陶挽让她对亲密关系向往了。
发乎情,止乎礼好像在她身上并不适用,在看见陶挽后背的瞬间,她想要贴上去,想要触碰。
在女孩儿带着惊慌和羞恼转过来时,她心悸得厉害,可她此时又根本无心去欣赏,而是无措地寻找一个能够安放眼神的地方。
她也很慌乱,莫名的。
空气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噼里啪啦碰撞,爆炸,陶挽用最快的速度劝自己冷静下来,她还饿着呢,可不能就这么僵持在这,再说了她们是恋人,这么害羞可怎么继续发展?
陶挽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弧度,暗示自己,没关系,没关系。
她利落地转身,牵上薛絮的手,假装无事发生,“走了,吃饭去。”
薛絮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介意了,想要开口问问,刚开口就被堵了回来。
“闭嘴”,她奶凶奶凶的,薛絮懂了,不再提这件事。
“我穿这身搭小高跟吗?”薛絮不确定道。
“啊。。。我看看。”
陶挽看了一下她鞋子的尺码,还好,她俩脚差不多,“你要是不嫌弃,就穿我的。”
“不嫌弃。”
两人穿着同款小白鞋出门了,时间不算晚,刚过八点,老旧的社区里三三两两散步的老年人。那石桌旁围着好些人,是象棋的魅力所致。最热闹的当属小广场上跳广场舞的阿姨们,看见她们,就总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晚风微凉,拂过肌肤满是惬意,两手相牵的地方又传递着彼此的温度,直达心底。头顶月光皎洁明亮,陶挽抬头看了一眼,淡淡道:“今晚月亮真圆。”
“还有两天就到十五了嘛。”薛絮应她。
陶挽想起了晚上离开的陶茗,心中一片凄凉,放下吗?原谅吗?谈何容易?
薛絮捏了捏她的手,“我们去哪吃?”
女孩儿回过神来,抬起头来对她盈盈一笑,还卖了个关子,“到了你就知道啦!”
陶挽牵着她左拐右拐,穿过的街道大都陈旧,晚上也没什么店还在营业,走了约莫十五分钟,两人最后一次在街道拐弯,前方不远处一片明亮,食物的香味隔着数十米挑逗着两人的鼻腔,刺激着口中的唾液分泌。
薛絮一愣,陶挽带她来的是一家烧烤摊。
烧烤摊摆在路边,摊后是一个约莫只有十几平米的店面,而主要的餐桌椅也都摆在路边,矮矮的木质小方桌,绿色的塑料椅子,摆得随意,并不整齐。
一眼望过去,这条街道只有这一家烧烤店还在营业,也对,烧烤是当之无愧的黑夜伴侣。
只是,这环境实在是算不得令人愉快,薛絮没在这样的街边吃过饭,也几乎不吃烧烤。
陶挽还牵着她朝烧烤摊靠近,她心里本是拒绝的,但女孩儿眼中的渴望那么强烈,那一桌桌的男女笑得那么开怀,她忽有所感,这样的环境,确实是一个能够让人敞开心扉的地方。
或许,陶挽也是这样想的,才特意带她来了这里呢。
因此她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她也得承认,烧烤的香味实在令人想要犯罪。
烧烤架前是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握着一把肉串,不断翻转着,接着熟练地刷油,撒料,装盘。
他旁边的中年阿姨兼顾着串串,上菜和结账,两人配合默契,几乎不需要语言交流,应该是一对夫妇。
阿姨察觉到两人走近,抬起头来亲切地招呼一声:“两位来点什么?”
待她看清来人,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活,眼神中隐隐闪烁着激动之色,接着真诚又怜爱地笑着道:“哎呀!小陶陶,好久都没来阿姨这了啊。”
阿姨说话间从桌子后面出来,脸上难掩的欣慰和喜爱,她握住了陶挽另一只手,“好孩子,都瘦了。”
薛絮看向陶挽,她灿烂地笑着,不是微笑,不是冷笑,她像个孩子一样,笑得稚嫩而真诚。
“沈姨,这不是太久没吃你的烧烤,都馋坏了嘛”,她弯着眼眸撒娇。
沈姨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看向旁边的薛絮,“这位是?”
陶挽晃了晃一直未曾松开的手,“我的朋友,您叫她小薛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