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符遥把球从他手里接过来,刻意含糊道:“就是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异性朋友……还是,男朋友?
“原来如此。”想到两天前千里迢迢追到这边找她那位,谢一舟嗤笑一声,后背闲散地往篮球架一靠,双手抱臂,意有所指地点头,“看来你朋友挺多。”
实话实说,有点像养鱼。
说不定现在他自己也正在池子里游得欢呢。
谢一舟没什么情绪地扫她一眼,内心自嘲,果然看上去越单纯的越会骗人。
“……”
她朋友吗,其实还真不多。
关系铁到能称得上真金不怕火炼的,那么多年也就闻悦一个。
符遥不知自己在谢一舟心中已经快升级成海后了,她有心想多解释几嘴,但这事吧,细究起来,还真不太好说明。
当初上大学那会儿,符遥看谢一舟比赛看多了,新学期选课的时候,鬼使神差地选了篮球。
期末测验考投篮,就站两分线那儿,十个球最后换算成百分制,能进几个就给几分。
符遥好多节课都没练成,课后自己蹲场上练一下午,毫无进展。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不妙。
可能要挂。
“没问题,我跟姜博说,让他单独给你开小灶,你下午放学直接来球场找他就行。”闻悦紧急出动,拍着胸脯对她说:“你知道吧,就他那性格,不把你练成豌豆神射手不算完。”
符遥心说其实吧,她更乐意当太阳花,只管负责微笑。
下了课还是颠颠儿跑科技大学抱大腿去了。
没成想这回校队发挥不力,比分输挺惨。
姜博把球一摔,大发雷霆,劈头盖脸,把几个队员骂得抬不起头。
“是不是见上半场打挺好,所以你们就飘了?啊,打球还有心思跟旁边拉拉队眉来眼去的,一个劲在那儿笑,有啥好笑的,你笑一个给我看呗,输成这样是不是笑得更开心?!”
“……”
符遥远远地抱着球,往赛场那边看一眼,叹口气,估计姜博那边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了。
还是她自己先练练吧。
谢一舟单手拧开瓶盖,仰头咕咚灌了半瓶水,低头喘了口气,又把球服下摆卷起来擦汗。
姜博对他没什么好说的,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今天他们得分有三分之二是谢一舟贡献的。
谢一舟懒懒散散靠在球架上,看姜博干劲十足地训人,心中很是佩服。他现在对这些事都没感觉了,是发自心底的,觉得没什么意思。
赢了也好,输了也罢,不过就是一场球赛而已。
不像高中那会儿,他也是在球场上拼过命的人。
上回寒假,他难得回家,余望在院子摆好烧烤架子,让他来海螺屋聚聚。
余望叼着根猩红的烟,凑近看他的脸,好半晌才吐掉烟雾,喃喃道:“一舟啊,你还不到十九吧,哥怎么觉得你现在看着……比我还老成。”
谢一舟没说话,平静道:“还有吗,给我一根。”
“去到新环境这么久,你也该走出来了。”余望直接把烟盒放他手上,顺带拍拍他肩,“别人上大学多开心啊,都是干柴,就等着那烈火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