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符遥笨拙地模仿他的姿势,如同一只新生的小企鹅。
唇角仿佛带笑。
“……”
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空心入篮。
非常干净的一声响,没有砸板反弹,更没有碰到篮筐的金属边缘,只有落网时卷起“嘭”的一声。
真的。
帅爆了。
这种近在咫尺的吸引力,直接而壮观,她仿佛能听见血管里血液汩汩流快的声音。
暮色四合,科大的校园人影憧憧,如同魔法一般,街边暖黄的路灯被一个接一个点亮。空中不知何时飘起细雪,落入发间,又沾在她乌黑纤长的睫毛上。
是今年的初雪啊。
符遥回过神来,下意识摸了把脸,温度烫得吓人。
谢一舟把球捡回来,不经意扫了她一眼,又抬头望一眼天,把球重新递过来,“到你了。”
他手臂的线条极流畅,手指修长又有力,青筋攀附其上,如藤蔓缠绕冷白的大理石。
符遥看他看得有些怔然。
“怎么了?”
谢一舟不得不再次用篮球轻推下她的手,以示催促。
“好的!”符遥振奋起精神,下定决心,千万不能在他面前丢脸。
她摆好架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很简单嘛……
然后是什么来着?
“手的位置不对。”谢一舟出声纠正,“左手扶着球,右手靠后一点。”
“嗯。”符遥赶紧按他说的改正。
“……”
这回错得更离谱了。
“不对,手肘不能抬那么高。”谢一舟眉心一皱,发现自己似乎无法只能简单地用语言进行指导。
他每说一句,符遥就离正确的姿势更远一分。
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只差没拔腿狂奔。
谢一舟认命般叹口气,长臂一伸,松松地环住符遥握球的手,帮她调整姿势。
两个人身体离得还百八千里远,非常礼貌,非常克制。
仿佛心无杂念。
符遥闻到他呼吸间淡淡的柠檬香气,还有运动过后,男孩子身体滚烫的热度,铺天盖地,熏得人面红耳热。
“可、可以了。”符遥小小声地开口,连说话都开始磕绊。
“记住了?”谢一舟垂下眼看她,却没松开手,反倒就着刚才的姿势,引导她双手抬起,顺势借力投出,“我只教一次。”
风雪呼啸,混着她猛烈的心跳。
“嘭”地一声——
球又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