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还怕她被连累波及,紧着慢着都得找人把刘杰处理掉。
挂断电话,符遥出声问他,“怎么样?”
“余哥说他先找刘杰他哥问问,刘杰虽然喜欢耍横,但是什么话都听他哥的,这事不算难办。”谢一舟说:“但是余哥让我们这两天先低调点,不要到处晃荡。”
“什么意思?”符遥没懂。
“意思就是,”谢一舟长腿抻直,两只手撑在背后,扭过头看她,“刘杰这会儿可能正找人在校门口蹲点堵我们。”
此刻暮色四合,街边路灯尚未亮起。
谢一舟不知道是该怪自己视力太好,还是她们之间距离实在太近。
近到他能看见符遥脸上浅淡的绒毛,鼻翼那儿有一颗小小的痣,灵动又俏皮,让视线情不自禁地驻留。
符遥抱膝坐着,“那我今晚是不是不能回宿舍了?”
“理论上来说,是的。”谢一舟伸手不自在地摸了下脖子,“或者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试一下翻墙,不过墙下面就是垃圾池,味道比较感人。”
“还有其他选项吗?”符遥问。
谢一舟掏出手机,“我问问张炎,操场那边好像有个挺大的狗洞,不知道现在封上没有。”
“我是说,假如我不回去呢?”符遥直接把他手机拿过来,眨了眨眼,“去酒店开房?”
谢一舟:“……”
其实这句话很正常。
但他耳根还是莫名其妙烧起来,他不着痕迹地偏过头,支起左侧腿,轻咳一声,“可以,去酒店更安全。”
“可惜我还没到年龄……”符遥转头看他,明知故问,“你满十八了?你生日是几月几号?”
虽然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
谢一舟还是老老实实答了,“1月23。”
“哦,你的球服号码啊。”符遥点头,“真羡慕你,很快就能光明正大去开房了。”
“满十六周岁就行。”谢一舟深吸一口气,“之前你朋友来玩的时候,你们不是就住的酒店吗?”
符遥:“……”
脑子转的真快。
还真是,骗不到他。
沉默片刻。
符遥灵机一动,捂紧书包,睁眼说瞎话,“可惜了,我没带身份证!”
谢一舟:“我可以把我身份证……”
“而且我怕黑,还怕鬼,晚上不敢一个人睡。”符遥幽幽看他,手臂环在膝盖上,“特别是在酒店这种人来人往,随便交钱就能随便入住的地方,没有人陪我的话,我不敢自己住。”
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谢一舟有些无言以对。
她就这么相信他么?
无人开口,气氛慢慢变得朦胧,还透着几分尴尬。
楼上不知哪户人家在炒菜,铲锅相碰,五花肉的香气从窗户里飘出来,勾着肚里的馋虫。
谢一舟喉结滚动一下,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那五花肉,两面受着火油煎熬。
他意识到自己必须马上做出选择,是陪符遥去酒店待一晚,还是……